“我和大妃商量着多尔衮，跟豪格都尚未娶妻，不如先在房中收个贴心的人，一营照料者。”努尔哈赤说是商量，实则只是通知。

“儿子替豪格谢过父汗。”努尔哈赤都已经这样说了，皇太极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道理，哪怕只是个妾，但只要经了努尔哈赤的口，那就代表着恩宠:“改日儿子定带那两个小丫头来谢恩。”

“你答应的到是爽快。”遇到亭子，努尔哈赤很自然的走了进去坐下:“毕竟是从你福晋那里要人，还是回去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吧。”

“既是父汗的决定，那必然是英明的，哲哲识大体，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皇太极又说:“哲哲平日里也喜欢这两个丫鬟，看到她们有了好的归宿，也一定会替她们高兴的。”

在关心了一圈自己的小儿子，孙子之后，努尔哈赤怎么会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儿子呢，都说多子多福，岂不知子多事也多:“你福晋的身子真如太医所说那样”

“是。”皇太极哀戚的点点头:“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了。”

事实上，太医回宫之后就已经如实跟努尔哈赤禀明了所有，只是努尔哈赤不愿意相信。

“都怪儿子教导无方。”经历那事过后，皇太极也在反省自己，若不是自己压抑着对洛格的父爱，表现的那么不明显，让他误解了自己，也不置于做出那么大错特的事情，不仅害了自己的弟弟也害了自己:“也是儿子跟哲哲终是没有，做那个可怜的孩子的父母的命，儿子对不起父汗的期望，不能在科尔沁一事上祝父汗一臂之力。”

“与科尔沁之事，你先不必多想，日后记得多宽慰宽慰哲哲才是正事。”努尔哈赤宽慰皇太极。

“是。”皇太极几月以来一直都在更厚待哲哲。

皇太极回去跟哲哲说明了努尔哈赤的一番情况，哲哲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好。

几个月以来哲哲不是感受不到，皇太极对她的愈加宽厚相待，只是每每想到他那么的想要，一位跟她的嫡子，可是自己终究是给不起了，心里就是一阵顿疼:“贝勒爷，其实你如果想要的话，也可以多纳几位侧福晋回来。”她几次想说的话，终于趁着这个由头说了出来。

她也不想跟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只是他们处在这样一个特殊的位置，容不得她去自私。

“哲哲你说什么呢？”皇太极抬眼，震惊的看着哲哲，几个月以来，他对哲哲这样的好，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哲哲侧过身，只给皇太极留了一个苦笑的侧脸，她强忍着泪水，不敢直视他，甚至不敢面对他:“我愿意让出大福晋的位子。”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皇太极带着怒意从床边站起。

“一颗废子还留着它做什么”哲哲抿着嘴唇，尽量使自己说出来的话不会颤抖:“我生不出孩子了，基本上就是科尔沁的废子了，对你更是废子。”

他们心照不宣科尔沁日后的盟友，会跟大玉儿有关。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皇太极脚步沉重的走到她的面前:“平心而论这么多年，我待你怎么样平心而论在你的心里，我的人品就那么差吗”

“都是我不争气。”哲哲摇摇头，她的语气依旧很淡然。

“不存在的，你一直都做得很好，这些年我在外打仗，想到家里有你主持很放心。”皇太极抬起哲哲的脸颊，叫她看着他的眼睛，肯定她多年以来对他的付出。

“你知道那一天你生产很危险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皇太极看哲哲抵制的情绪没有最初那样的强烈了，于是试探的牵起她的手，他决定坦诚相告，否则这将会成为他们之间的心结。

哲哲摇摇头:“贝勒爷的想法素来深沉，臣妾愚钝猜不出。”

皇太极握着哲哲的手更紧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可怕的一晚，他镇定的声音中透出微微的颤抖:“我在想如果孩子，和你只能要一个，我会怎么选择。”

哲哲沉默了，皇太极通过她的手感受到了，她心底的担忧。

皇太极直接把她拥进自己的怀抱，将她抱的牢牢的，仿佛要融进自己:“我选的是你。”

是那一天叫他看清了自己，夫妻本就是荣辱与共的共同体，几年做下来，恍然间要面临分离，他感到心痛，曾几何时哲哲已经润物细无声的，融入进他的生活。

“贝勒爷。”哲哲说不清自己有何感受，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心中又仿佛五味杂陈，她把有的情绪都倾注到了那三个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