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一愣，快得不为人察觉，又恢复到了之前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急不慢地喝着茶：“碰巧被我蒙对了而已。”看了向小小一眼，目光又移到了旁边埋头吃蛋糕的人身上。

“你碰得还真巧。”

这边，向小小笑得高深莫测，对面的两人却都没在意，完全把她忽略掉了。

其实，被向小小这么一说，这天之后，陈诺也真的想过，即使有联系方式却从没想过会再联系再见面的人，再次不期而遇以后，自己为什么还记得好几个月前的她在自己印象中留下的习惯。而自己又是为什么，把她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举止，当成了她的习惯，而且还那么理所当然。

陈诺，也好奇。

向小小靠在座椅上刷手机，脑子里却想着和手机无关的事。宋千里吃着蛋糕，注意力完全不在旁边的两个人身上。陈诺则悠悠然地喝着茶。三个人，都安静着。

落地窗外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渐缓西去的春日暖阳，让人总是懒洋洋的。光华很美，随处可见浓郁的绿化带和姹紫嫣红的繁花盛开。

宋千里满足地放下勺子，笑得嘴角上扬：“真好吃。”

向小小闻声从手机上抬起头，笑着嫌弃着：“没出息。对于‘柠檬是夫君，茶是情人’的你来说，只要是柠檬味的，都好吃。”

“嗯嗯嗯。”宋千里不置可否地点头如捣蒜，完全不介意向小小的嫌弃。

一旁的陈诺，听到向小小的话后，笑了：“柠檬是夫君，茶是情人？”看着宋千里和向小小，“这句话，怎么说？”

“她自己的格言，还是让她自己给你解释吧。”

向小小和陈诺，同时看向宋千里。

“这有什么难懂的。”宋千里喃喃说道，“就是个比喻而已。”

“我知道是比喻，可是为什么要比喻成夫君和情人呢？”陈诺想知道。

“夫君是要一生相守的，情人是退而求其次的。柠檬永远是首选，茶可有可无。没有柠檬，茶就是首选。”宋千里也不管陈诺能不能听懂，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当然，都没有的时候，我就活该没得喝。”

“这个......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陈诺被宋千里的反常规思维給逗乐了，“比喻得蛮好的。不过，柠檬和茶都没有的时候，你真的都不喝其它的？”

“对啊。”宋千里很认真地点头。

“再渴也不喝？”

“我觉得应该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因为我还没遇到过柠檬和茶都找不到的时候。”宋千里偏着头想了想，印象里，自己确实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每次都能够找到柠檬水或者茶。

“她说的是真的。”视线从宋千里身上转到陈诺身上，向小小很肯定，“她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固执。”

“我固执吗？”宋千里不乐意了。

“问你自己。”向小小懒得和她争。

没有理会向小小，宋千里回头，很严肃地看着陈诺：“我不固执的好吧。”

旁人没有察觉到，但是陈诺知道，宋千里转过来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时，自己有那么一秒钟，愣了神，是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宋千里会那么认真地对自己强调她不固执。失神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好。”

听着陈诺轻轻柔柔地说出这个字，又看了看宋千里。向小小再次觉得，甚至是肯定，这两个人之间没对，至少绝对不是才第二次见面的两人之间该有的氛围。

向小小不能妄自给陈诺下结论，但是此刻的宋千里，绝对不是平时的宋千里。反正不可能的是因为今天柠檬水喝多了，已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