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成道:“哦,既然大夫都这么说,可见就是这个缘故了。哎,这孩子打小就柔弱,这次好了之后,千万再找个靠谱的大夫来,再好好调理调理。不然将来嫁去了楚家,这么三天两头的生病,可怎么办呢?”
岳夫人道:“我自然知道的,这个岂用你说?”
岳青衫只在一旁听着,低头无言。
因大魏的早朝太早,所以早饭都是散过朝之后回来吃的,岳文成吃过早饭,便要往衙门里去了。岳青衫便没动身,想母亲房里多陪她一会儿。
岳文成正走到门口,忽听得下人来报,说肃王爷到府上来了。
岳文成一惊,心想大清早的他怎么到府里来了?而岳青衫更是浑身一紧,岳文成看出她的担忧,宽慰道:“无事的,都是朝廷上来正常往来,我去看看。”
岳青衫无法,只能看着岳文成敛衣去了。岳文成走后,岳青衫始终坐立难安,在屋中不停踱着步,岳夫人看了看她,道:“你这是怎地了,怎么一听到肃王二字,就像炸毛的刺猬似的?”
岳青衫没心思反驳她清奇的比喻,好一会儿,才见岳文成归来,她忙上前道:“爹,肃王找你干什么?”
岳文成笑道:“肃王他温文尔雅,怎么说也是朝廷上人人称赞的贤王,怎么一到了你这儿,就成了避之不及的毒蛇猛兽似的?”
岳夫人帮腔道:“谁说不是呢!”
岳青衫气道:“还说笑,敢情那天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你竟是没往心里去的?”
岳文成见她是真的急了,忙又笑道:“好了好了,不说笑了,你一番苦心劝我,说的又句句在理,爹怎么会不往心里去呢?只是他今儿到府上来,不过是通知咱们一件事情而已,你不必担心。”
“什么事儿?”
岳文成道:“下个月月初,是怀静夫人的大寿,夫人要办寿宴,请咱们全家过去。”
岳夫人惊讶道:“怀静夫人?往年她过寿,似乎从来没请过咱们家的呀!”
岳文成点了点头,又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怀静夫人一心礼佛,生性喜静,往年也是没有办过寿宴的,想是因为今年是逢五整数,又值闰喜年,所以有心操办一场,讨个吉利。”
岳夫人道:“怀静夫人今年高寿几何了?”
岳文成道:“应是六十有五了。”
岳夫人道:“呀,这当真难得,我上次见她,一脸雍容富贵,端庄大方,只不过两鬓些微有一些白发。我瞧不出年纪,又不好问,还只猜测她只有四十几岁呢!”
岳文成笑道:“你这真是糊涂话,怀静夫人是当今皇上的长姊,哪里会那样年轻?不过是皇家贵女,金枝玉叶,比旁人更有气度高贵,保养得也更好些罢了。”
岳青衫插言道:“可是怀静夫人大寿这等事儿,不是该让下人下了请帖过来么?如何还劳烦肃王亲自来一趟?”
岳文成道:“肃王爷说此事是怀静夫人亲自交代的,让他一定要亲自登门来请。”
岳夫人奇怪道:“这又是为何?咱们家也没什么特别。”
岳文成道:“想是对咱们特别礼待尊敬之故。怀静夫人她地位尊崇,满朝文武无不敬重有加。镇国公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亦是我大魏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她既然礼遇咱们,咱们可更不能怠慢了。”
这镇国公正是怀静长公主的驸马,当年官拜骠骑将军,在二十年前与胤国交战之中为国捐躯,据说皇上悲痛欲绝,感念其功义,追封其为镇国公,还特别为他修建忠烈祠碑,以示追思。
对于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岳夫人自然也慎重起来,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绝不会失去了礼数的。”
岳文成点头道:“这次要把景元也带着,夫人相邀,咱们必要阖家出席。”
岳夫人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