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好尴尬,会错意了。
叶硕走在前面,不紧不慢,林姝不敢偷溜。
过了老粮站,见叶硕还在往县医院的方向走,林姝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几分钟后,叶硕进了圣夜网吧。
林姝心上一松,去开药什么的最讨厌,她讨厌吃苦!就字面上的意思。
小时候有段时间,久咳不愈,她奶奶用了许多农村的土方子给她吃。
其中吃得最多的就是巨苦的药汁。
比如前文提到的苦蒿,生榨鲜汁,每日喝小半碗,苦得脸都绿了。
还有苦参泡水,那味道,她现在想想都怕,能苦进肠子里的感觉。
还有许多,诸如桔梗、桑白皮、苦杏仁、川贝......
各种中药,各种吃法,唯一相同点就是——都苦!
林姝不想去开药,十分排斥,上次肠炎都是磨着表叔开的冲剂,一颗苦药片也没见着。
她见叶硕进了网吧,又装模作样的往前走了百十米,确定能唬住人了,这才折返身往回走。
结果,她刚走回网吧门口,叶硕就从里面出来了,见了她,轻嘲一笑:“这么快就开完药了?你用飞的?”
林姝被抓现行,蹩脚的解释:“我忘带钱了,回去拿钱。”
叶硕盯着她,半晌后,从衣兜里拿出钱夹,抽了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她:“张医生不是你表叔吗?你不带钱他还能不给你开药?”
她还想再挣扎两句,结果少年音色一厉:“还不快去!”
林姝本能的缩缩脖子,接过少年的钱,闷着脑袋往县医院走。
许久之后,她发现,少年还跟在她身后,单肩挎着背包,慵懒又清贵的样子。
林姝觉得,他要是现在离开,让自己逃过一劫吃药的命运,她能三天不打扰他!
可惜少年非但没离开,还跟得更近了些。
林姝最后在县医院门口徘徊了许久,见少年一直在离自己不足三米的地方,凉凉的看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医院的大门。
等她从医院出来,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姝背着书包拎起药到学校,早自习已经下课了,叶硕还没到。
林姝见她拎着药来的,上前好好关心了一番,最后不忘叮嘱:“不许再扔药了,现在,我替你奶奶看着你呢。”
林姝欲哭无泪,早知道从前偷偷扔药的光辉事迹就不该告诉她。
刘知收完数学作业交到办公室,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捧着杯盖,倒满水督促某人吃药。
林姝哭唧唧,忽然见叶硕进了教室,眼睛一亮,朝他挥挥手:“你来啦!”
叶硕凉凉瞥她一眼:“不吃药别跟老子说话,怕你传染。”
刘知扑哧一声就笑了,冲叶硕翘了个大拇指,虽然对方很大可能压根没看见。
林姝觉得,这个一贯冷心冷情的少年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但想到少年刚说的话,她觉得,自己跟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不吃药,他可能真的知道,从而不搭理自己。
林姝跑到学校小卖部,买了一包冰糖。
回来,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摊开药包,先将两颗胶囊和糖衣片吞了,最后看着两大两小四颗白色的药片,一颗冰糖加一颗药的往嘴里放。
最后,几乎耗完刘知一整壶的水才将药吃完。
末了还捂着心口一阵阵的犯恶心,她已经被苦药折磨到身体有了记忆,自己产生了排斥反应。
刘知摸摸她的脑袋,语气无比心疼:“我可怜的姝姝啊,以后可千万别生病了。”
林姝微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看她一眼:“他怎么能如此威胁我?”
刘知笑:“这不是威胁,人家只是对自己好了一点,谁好好的愿意被传染啊?”
林姝:“我不传染。”
刘知:“那谁知道。”
林姝:“你为什么不怕?”
刘知:“我怕啊,但是我骨骼清奇,一般传染不上,你忘了,非.典的时候,我屁事儿没有。”
林姝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很幸运的,林姝在叶硕的威胁和刘知的打击中,没吃几次药,咳嗽却好彻底了,竟比往常每一次生病都好得利索。
大课间的时候,校务栏贴出了元旦庆祝各班节目和主持人名单。
林姝扫了一眼,主持人是闫琳琅和肖君。
她有些疑惑,内定的叶硕去哪儿了?
回到教室,她迫不及待的去问少年:“不是说你负责英语主持吗?为什么名单上没有你?”
叶硕低着头,在手机上忙碌,闻言停了手,抬头看着她:“那俩货老子一个都不喜欢,退出了。”
林姝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乐滋滋的问:“要是我你就愿意了?”
叶硕瞪她一眼:“老子更讨厌你!”
林姝受伤了,默默回到座位,背书!
她天赋有限,上辈子毫无章法用尽全力也没学出个所以然来,这辈子因为多了十来年的经历,倒是比上辈子好了些,但依旧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