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鎏霜摇摇头:“我确实不认识一个叫温如故的人。只是…”
“或许他当时并不叫温如故?”萧子垣猜测。
萧鎏霜皱着眉,心情有些浮躁,与温如故的会面让她有种不妙的预感,偏偏她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温如故身上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真让人头疼。
温如故究竟又和当年叶家灭门一事,有什么关联?
萧子垣按住她的肩:“不必如此着急。即便查不出身份,大不了杀了便是。”
最后几个字被他说出睥睨的气势,这时候的他,就完全不像一个寻常琴师了。
萧鎏霜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这陈国都必定是我们囊中之物,一个温如故而已。”
萧子垣见她冷静下来,又道:“我已经将消息传了下去,过些日子,我们与陈国的线人见一面。”
萧鎏霜点点头,神色却还是有几分凝重。
萧子垣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头:“好了,夫人。没听人说过么,皱眉皱得太多,容易老得快。”
萧鎏霜松开眉头:“衡郎这是嫌弃我年纪大了?”
萧子垣不明白话题怎么又扯到了这里,不过他还是很有求生欲:“我可比夫人年纪大不少,就算嫌弃,也该是夫人嫌弃我才是。”
“衡郎风采出众,多的是人投怀送抱,就连这陈国的县主,不也追在你身后?”
这说的是萧鎏霜还没到京都的时候,萧子垣以琴师之名栖身绛雪楼,引了那县主倾心。
萧鎏霜斜着眼看他,萧子垣把她拉到怀里:“真是冤枉啊,夫人,这么多年我身边可只有你一人。”
萧鎏霜却不买账:“那可真是委屈衡郎了,想当年,你身边环肥燕瘦,好不热闹,如今只得一个我,寒酸得紧呢!”
“夫人啊,我和她们只是形势所逼,逢场作戏罢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同我就不是逢场作戏?”萧鎏霜挣开他的怀抱。“我可记得衡郎第一次见我,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说完,她站起身就走。
萧子垣摸摸鼻子,无奈地跟上去。怎么还翻起旧账了,看来夫人是把没探清温如故底细的气都撒在他身上了。
罢了罢了,谁让这不讲理是他一手宠出来的呢。
丞相府最深处,有一处上锁的小院落。这里已经被废弃许久,就连洒扫的下人也不往这里来。
光秃秃的院落中只有一棵枯树并一口水井,地上杂草丛生,甚至有藤蔓爬上墙壁。
水井旁放着木桶,土地湿润,井边长有厚厚一层青苔。
这处平日里绝不会有人来的院落今日却有了访客。温如故亲手打开院门上的铜锁,缓缓走了进去。
屋门紧闭,温如故推开门,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阳光照进屋中,打在女子跪得挺直的脊背上。这个近乎死地的院落,竟然还住了一个人。
温如故低低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