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已是下午两点。孙葭示意出海的照片已经足够了,海滩沿岸的风景也很不错便让他们沿着海岸走走。
沙滩上走路并不好走,尤其是现在高温强光之下沙粒都变得松松软软每走一步都会陷下去一些速度就会变得缓慢。
“先生你多大的脚啊?”
步调变得一致时很多问题就会显现出来。比如,白彦发现这人的脚好像不是一般的大。
“比你大五码。”
“五码?”白彦算了一下,顿时惊呆,“你46的脚啊?!”
乖乖这家伙是绿巨人吗?虽然拥有188的身高,手脚难免大一点,但是这46号的脚也有点过分了吧?
白彦立即停下把脚跟他的贴在一起比对果然被长出去一大截。
“脚的码数跟身高无关是遗传决定的。”陆至晖比较客观地阐述原因,但看到白彦这么新奇的样子这十八岁之后就跟着他的客观条件,头一次让他萌生了一股优越感。
“没见过吧?”
白彦点头“我见过最大的脚是一个场务的,他有45码呢!不过比你还是小一号。”
陆至晖动了动眼珠子,提出一个成年人的成熟建议:“要不要踩踩?很结实的。”
“嘿嘿好啊!”
白彦摩拳擦掌地撑在他肩上,慢慢把脚放了上去,踩到他的脚背上。
“重吗?”
“不重。”
“我可是有六十公斤呢!”
“我八十五。”
“好吧”白彦瞬间自卑,然后将环在他后颈的手扣紧,“能走吗?就这样带着我走。”
“可以,你扶稳。”陆至晖将宽厚的手掌贴在他的蝴蝶骨,避免这人仰倒下去。随后缓缓抬起脚,往前迈了一小步,重心从后往前转移之后,又将后脚慢慢往前迈。
“左右左右左!右左右左右哈哈哈!”
白彦一直盯着跟着他节奏迈动的脚,仿佛小孩子在沙坑里找到玩具推车似的,腾然就捡到了无边的乐趣。
细沙如流水似的从鞋底流走,四周蓦然安静,只能听见海水偶尔拍打渔船的声音。两人的影子重叠到了一处,在阳光下慢慢挪动,却充溢着独特韵律的欢快。
孙葭想起临走时陆薇的嘱托:“至晖这些年一直在打理公司,没拍过写真,这方面还请你多指教一下,他什么都不会。”
这句话再次钻进他的耳朵,瞬间觉得有钱人的话都不靠谱。
“我看他会的挺多!”
时间悄然溜走,不知觉间,夕阳已经铺满了整个金巴兰海滩,每一粒沙子都泛着浓郁的橙红。金巴兰的落日世界闻名,那仿佛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将魅力洒满了每个角落,而那万千魅力的起源,便是在海天一线的落日,是她的眼眸。
白彦还沉浸在踩脚的欢乐里,脚步在这时停了下来,他倏地抬头,眼前之景却让他愣住。
陆至晖此刻是背着光的,看不清楚容貌。白彦逆光看去,最为清晰的,是他如刀斧般的刚毅的轮廓。那一刻,他想起他拿到人生第一笔薪酬的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抬手遮住头上的阳光,又在指缝里看到丝缕流光的情景。
接着,陆至晖带着他转身,两人都侧对着夕阳,温暖的光线在俊朗的容颜晕开,画卷一般。
白彦做了一件自己都觉得吊诡的事情他吻了陆至晖。
没有接吻,只是亲了他的下巴。但他亲上去的那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一种美丽的悸动,而这种悸动杂糅的神秘感,远超生死。
“他们在拍。”
回神之后,他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他将这种悸动归分于入戏,他体会的是戏中人的感受,而非他本身。
而陆至晖似乎也信服了这个借口,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晚饭是陆至晖做的。按照白彦的要求,哪个是蒜蓉,哪个是香辣,每样菜都完全符合要求,并且超标完成。
白彦摸着吃得鼓起来的肚子,觉得跟这个男人假结婚,他捡了大便宜。
次日他们起得晚,午饭之后上车,向蓝梦岛出发。蓝梦岛地如其名,真真切切就是个蓝色的梦。那里的海水无比清澈,能将水下的生物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人们也叫它“玻璃岛”。
经过那个意味不明的吻之后,白彦收敛了很多。虽然陆至晖做什么他也都会配合,但他却不会主动去做那些特别亲密的事情。比如在镜头面前贴着耳朵说话,或者抱他的大腿。
他们去树影斑驳的红树林拍了整整一天,环着蓝梦岛又拍了一天,化妆换衣服,打光找角度,这些平时冰冷的工作,现在却因为合作对象跟他多了一张结婚证,而多了些许温度。
最后一站是去乌鲁瓦图断崖,那儿也叫情人崖,这名字源于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故事有些像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在遥远的年代,有一对情投意合的年轻人。女主人公的地位颇高,是村长之女,而男主人公只是一个不能再平凡的布衣。悬殊的地位,迂腐的思想,在种种枷锁的束缚之下,这样的爱情兴许注定就会以悲剧收场。最后他们走投无路,双双从乌鲁瓦图断崖跳下。
陆至晖不是搞艺术的,没那么感性。他认为这方面白彦更有感触,毕竟这家伙13岁就开始转行拍戏了,揣摩情节也好,体会人物也罢,都需要一颗敏感多情的心才能完成。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