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对着前排回过头来向他致意的西奥多微微一笑,慢吞吞地说道:“我可是个好学生,布雷司,以及你下的赌注是你那块魔法怀表吗,我想我可以找西奥多拿上一笔合作报酬?”
“或许我们还能再来一个赌,”西奥多又转过大半个身子对他们说,“就赌布雷司会不会兑现他的赌注?”
“仁慈的梅林啊,”布雷司伤心地捧着胸口,“他们合起伙来欺骗您无辜的信徒……”
德拉科挑了挑眉,凑近西奥多耳边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笑道:“我怎么认为他该向埃及法老而不是梅林祷告,梅林可能没法越过地中海去管非洲大陆上的那些事,对吧,西奥多?”
德拉科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大家都被他这句准确的挖苦逗乐了,引得另一边和他们一起上课的赫奇帕奇们好奇地伸着脖子望过来。
讲台上的宾斯教授则依然毫无反应地对着课本照本宣科,作为老师中唯一的幽灵,宾斯教授用他的课堂慷慨地为学生们提供了交流感情和补觉的场所。
德拉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聊着天,时不时挑剔地评论起课本上各式各样的插画,再就是从宾斯教授吐出的单词里发掘出奇怪的笑料,和他的朋友们放肆地笑出声来。
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充沛精力上完了整堂催眠的魔法史课。
“这才是你啊,德拉科,”布雷司在回去公共休息室的路上,笑吟吟地对他说道,“看你前两天的表现,我还以为你被甩了呢。”
“你满脑子里塞的都是用迷情剂吹起来的粉红色泡泡吗?”德拉科报以一个不屑的表情,“首先,还没有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得了,反正我们也知道你不是针对谁,”诺特半开玩笑地插话道,“你就是一视同仁地谁都看不起——”
“哇哦,潘西听到会非常伤心的——”布雷司夸张地摊了摊手。
闻言德拉科立刻警觉起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潘西的影子,才狠狠地瞪了布雷司一眼,“你被她抓住把柄了,跑来替她做说客?”
“嘘——”布雷司露出被看破后的羞赧,“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建议帕金森小姐给你来一小瓶欢欣剂,不过这节课下来她肯定知道你不需要了。”一旁的西奥多笑着出卖了他。
“嗨,德拉科——还有布雷司和西奥多,”抱着一堆课本的潘西从他们身后走过来,“你们说什么悄悄话聊得这么开心,嬉闹了整整一堂课?”
“没什么,”德拉科语气悠然,不理会一旁在布雷司不满地嘟囔着“什么叫’还有布雷司’”地声音,“布雷司刚刚说他想养一只炸尾螺做宠物。”
“炸尾螺啊,”潘西一只手捂住嘴咯咯地笑起来,“这对于布雷司也不是很奇怪。”
布雷司无辜地摊了摊手,“别拿我开玩笑啦,德拉科,要知道我连一盆芨芨草都养不活的。”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用花盆养芨芨草——”一个新的声音加入进来,一位褐色头发、个头偏矮的少年勾搭上诺特的肩膀。
“德拉科你好啊,”他嬉皮笑脸地打了声招呼,歪着头问他,“不介意我们一起走吧?”
“当然,哈罗德,你可是我们学院的魔药材料学’专家’。”德拉科打趣道,“我可是刚听说你把一盆变成粉色的芨芨草打扮成粉黛乱子草,卖给了不止一个蠢货——”
“——真是天才的交易。”
他由衷地赞叹道,他们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别这样,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财路要被你泄露的连底裤都不剩了。”新来的哈罗德·丁戈佯怒地抱怨着。
“怎么会呢,刚好我有个新点子……”只见德拉科眼珠一转,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你说如果把狐猸子的干粪包装成龙爪粉,能让几个人上当呢?”
“梅林啊,一个完美的主意,德拉科,”哈罗德睁大了眼睛,恭维的声音更真诚了,“大马尔福先生肯定教了你不少东西,真是一想到这件事就让人分外沮嫉妒和沮丧……”
“这也能行?”布雷司惊叹着,又旋即摇了摇头,“法老在上,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搞得我都有点想试试了,”西奥多说,“如果我有渠道偷偷订购这些材料的话。”
“我可什么都没说,谁都别来找我。”德拉科灰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恶劣的光彩,仿佛已经看到一场好戏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