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倘若穆迪给这只蜘蛛变出发声器官,此刻它发出的叫喊声定然是凄厉到撕心裂肺……
——他让你们卑微地匍匐在脚边,无用时再一脚踢开,提心吊胆地猜测着他下一个对你们施放究竟时钻心咒还是索命咒……
德拉科眼神变换,脸色迅速地苍白下去了。
这个咒语……这个咒语……
他不敢想象当它被用在人身上时的恐怖景象,更不愿去想他的父母是否曾经承受过这种痛苦……
他长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喉咙里又什么东西在向上涌,他强忍着这种极度恶心和反胃的感觉,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穆迪抬起了魔杖,他们看到那只蜘蛛已经一动不动了。
“它死于灵魂碎裂。”穆迪目光平静。
所有人都被吓住了,他们呆呆地盯着腹足朝上的蜘蛛,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速速缩小。”穆迪把蜘蛛变回原来的体型,把手伸进玻璃瓶任它向瓶底滑去,抓起了第三只拼命挣扎的蜘蛛,把它放在讲台上。
“最后,死咒——”穆迪再一次抬高音量,魔杖指向那只在桌面上不顾一切向前爬的蜘蛛,“——阿瓦达索命!”
耀眼的绿光闪过,蜘蛛仰面躺在桌上,毫发无伤地死去了。
落针可闻的教室里,德拉科感到脑海中某根绷紧的弦断了,心里空白了几秒钟。
——虚伪。
一个声音在脑海尖刻地嘲弄道,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蜘蛛老鼠死在你们手里,这三只蜘蛛算得了什么呢?
——这不一样……
德拉科的理智辩解道,因为不可饶恕咒……
——没什么不一样!
那个声音占据着上风,它尖锐地指出德拉科故意忽略掉的事实——你以为为什么穆迪不用老鼠做实验呢,因为老鼠和你们一样,能毛发竖立、能尖叫出声、能流出和你们一样红色的血!
你看,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他们用自己富余而敏感的心灵去同情那些能够引起他们共情的生物,却从来对更低等渺小的生物视若无睹,但它们之间有又什么不一样呢?
——这与我无关。
德拉科冷漠地下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