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家族的客人？”他不解地重复了一遍，眼里闪过几缕沉思，“我爸让你来的？”

“并非如此。”维克多否认了德拉科的猜测，“我是不请自来的。”

“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形式？”德拉科冷笑了一下，语速飞快，“真是可惜晚餐已经结束，不然我非得敬你一杯，对不对？”

“你看你一下子抛出三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呢？”维克多好似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我本来打算以一种更妥贴的方式的，只是我没想到……”

他抬起头撇了一眼德拉科，“没想到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会这么单纯……”

“所以这倒是我的问题了？”德拉科嘲弄地瞪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客人”，没再管礼堂里的其他人。

“良机难逢啊，”维克多说，“我可以确信现在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兼顾我们——”

“这么说这件事是你做的？第四位勇士？”德拉科两手抱臂，上下打量着他。

“我要是能做到，我就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了。”维克多耸了耸肩，“你们校长是我见过的魔法最强的人，而且要选出第四位勇士，不光要骗过他划出的年龄线，还要迷惑高脚杯，将那位波特作为第四所学校的代表选出……”

他自然地把手垂在桌子下面，从自己深红色的袖袍里拿出一个盒子，隐蔽地递给他，“见面礼——玻利阿科的门钥匙。”

尽管对他这个古怪的举动非常不解，但德拉科还是配合地收好了这个小盒子，他冷漠地说道：“欲盖弥彰。”

“你估计还不知道，”德拉科说，“我们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有一只全方位监视的魔眼，没准我们的行为已经落在了他眼中。你大可以私底下交给我。”

“真被发现我也没办法。”维克多无所谓地说道，“我不想掺和进你们英国的斗争里，但又无法拒绝马尔福家主的慷慨，本来我都打算交由别人代送的。”

“慷慨？我们家好像的确要与德国方面合作，而且——”德拉科准确捕捉到了这个词，“——你说‘我’？”

“重新介绍一下，”维克多·玻利阿科换了一种语言，在礼堂的喧哗声中，德拉科似乎仍能听出其中蕴含的钢铁般的意志——

“欧洲七国魔法联合协会成员、欧洲草药联营协会成员、神奇生物保护和研究协会观察员，现任玻利阿科家主，维克多·玻利阿科。”

在这一长串的称呼中，德拉科沉默了，片刻间他似乎感到心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各种复杂的情绪从心里涌出，拥堵在血管里，让他一时难以分辨，哪些是出于意料之外的惊讶，哪些是出于难以置信的嫉妒，还有哪些是出于防备心理科的警惕。

“我们不愿涉足你们的内部矛盾，但随时欢迎一位旅居的外国朋友。”维克多换回了英语。

“什么意思？”德拉科还想再问，维克多脸上表情又是一变，他礼貌性地点点头，转而与身边的其他人攀谈起来。

话题焦点人物哈利·波特走出礼堂，贵宾席上的教授们和魔法部代表也随之离去，礼堂里的议论声不降反升，格兰芬多的在讨论波特是怎么做到的，其他三个学院则与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高声声讨起这种破坏公平的行为。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像礼堂里的声音这样混乱，他忍住不去看维克多给他的那个盒子，而这个罪魁祸首正若无其事地聊起了哈利·波特。

“他就是赶走黑魔王的那个波特？”维克多拉着旁边一名斯莱特林七年级生问道。

“除了‘大名鼎鼎的波特’还能有谁？”

自然地，谁也别想从一名斯莱特林的嘴里听到一句关于格兰芬多的好话，那名七年级很是气愤地说：“我们都知道他是邓布利多送给格兰芬多的‘救世之星’，没准还是我们的校长亲自把他的名字投进火焰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