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科的，”德拉科飞快地说，“以前他给我搞来一只月痴兽，就是得用月桂的香味引诱它，现在放养在后花园里——我希望这次的动物能有趣一点。”

“吹毛求疵……等一下！”布雷司正说着，猛然间恍然大悟，“三年级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是不是——”

“别提那只蠢鸟，它自己主动靠近我，不过说它两句就发火了，还胆敢挠我！”

德拉科手抖了一下，回忆起那只“友好”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赠与”他的伤口，语气愤慨，“我爸为此特给生产商起草了一份措辞严厉的改良建议，这种香水不会再对各种非人类生物起作用了！”

“怪可惜的……”布雷司摇了摇头，“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替你选圣诞礼物的环节，真的非常破坏节日气氛……”

德拉科在收到的食物里挑出了自己心仪的当作今天的早餐和午餐，然后把剩下的大部分慷慨地分享给待在公共休息室里的同学，斯莱特林们基本都待在这里，围着暖烘烘的壁炉讨论着各自收到的礼物。

傍晚的时候，忙碌了整个上午的德拉科在一个长长的午觉后满足地醒来，散漫地对着窗户出了一会儿神，位于湖底的宿舍窗户外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碧绿色湖水，他知道这是玻璃上被施了魔法的缘故，不然只能看到一片黑漆漆的景象。

布雷司推门进来，愉快地打招呼：“哟，我们的睡美人醒啦？”

“直觉告诉我‘睡美人’不是一个好词，哦……”德拉科捋了捋头发，“麻瓜词汇，显而易见。”

“你就这样忘了我对你说过的童话故事，我会很伤心的。”布雷司从他的柜子里拿出一套火红色的晚礼服，对着穿衣镜比划起来，“现实一点，你不也过得圣诞节挺开心的吗……”

“六点钟就换礼服？”德拉科看了一眼时钟，“你是要预留两个小时的化妆时间吗，‘水仙花男士’？”

“谢谢，但还是留着这个建议送给你家里那位‘水仙’吧。”布雷司不以为然。

“家里有一个人提建议就够了……克拉布和高尔呢？”德拉科嘀咕一声，随口问起了他的跟班。

“圣诞茶点取消了，除了食堂，他们还能去哪？”

“两个蠢货！”德拉科咒骂了一句，匆匆套上了斗篷，正要往外走。

“你要去厨房捞他俩？”

“今天舞会，我要是不去，他俩肯定要醉死在厨房里了！”

气冲冲的德拉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跑到了公共休息室外。地窖外地面湿漉漉的，走廊上都是融化的积雪，湿冷的空气顺着衣服的缝隙往里钻，冻得德拉科打了个哆嗦。

此时天色已溅昏暗，但城堡外皑皑的白雪反射着光线，给人一种时间尚早的错觉。德拉科裹紧斗篷，厌恶地瞥了一眼场地上大呼小叫打雪仗的同学——粗鲁格兰芬多，毫无疑问——他面色不善地大步向前，拐进一条宽阔的石廊里。

灯火通明的石廊像地下延伸，石壁上竖立着很多支火把，装饰着绘有食物的图画，德拉科走到一堵画着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墙壁前，伸出手指挠了挠碗里那只碧绿的大梨子。

梨子吃吃地笑着蠕动起来，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

德拉科抓住它把门拉开，进到一个天花板很高的房间，房间的石墙边堆着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房间尽头是一堵砖砌的大壁炉，四张和礼堂里一模一样的学院桌摆在中间，上面漂浮着上百支酒瓶。

上百名家养小精灵站在餐桌旁，满脸堆笑地围在两座肉山周围。

“高尔！克拉布！”德拉科火气腾地一下子冒了出来，灰色的眼睛亮的可怕，“你们竟然还在吃！

“肉山”哆嗦了一下，两只毛茸茸的脑袋缓缓转过来，呆滞地看着他。

“唔……德拉科……”措手不及的克拉布和高尔过来呜咽一声，手上拿着的火鸡块掉在了地上，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全身上下油腻腻的。

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一拥而上地挤到德拉科跟前，对他鞠躬行礼，热情地问候道：“尊敬的先生，您好！”

“滚开！”气到浑身颤抖的德拉科抽出魔杖，小精灵纷纷尖叫着逃开他身边。

“清水如泉！”他几乎是吼着念出了咒语，一股巨大的水流凭空出现，对着克拉布和高尔兜头浇下，而因为没能控制好魔力，水流足足对着他们浇了两分钟，流淌得地板上到处都是。

“现在清醒了么？”德拉科阴森地问道，小精灵们齐齐打了个寒颤，默默地缩在墙壁边不敢说话，就在他还要教训两句的时候，角落里一只打扮怪异的小精灵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站在孤零零的角落里，显然被其他小精灵排挤，而与其他裹着一条茶巾的家养小精灵相比，它身上穿着的茶壶保暖套和别着的五颜六色徽章格外醒目。

“多比？”德拉科挑了挑眉毛，没想到在霍格沃茨遇到了这只背叛马尔福家族的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