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若水,月色沉谧。
吴淑妃一边亲自为皇帝更衣,一边状似无意的说了些前几日在同泰寺的事。
“妾前几日里在同泰寺遇到了馨月,多年未见,谢家的小女和麟儿同岁,真真是玲珑剔透,可爱的紧.........”
“......”皇帝身影一顿,转过身来,灯光柔和,吴淑妃面容含笑静静望着他。
“哦,你若喜欢,可招她们来宫中陪陪你。”
“谢陛下,那日一见,觉得时光真是快如闪电,馨月也变了许多,再不像昔日里那般顽皮恣意,看着似乎挺彷徨拘束......”
“不知道陛下对谢家儿郎是打算如何处置?”吴淑妃察言观色,小心问道。
皇帝眼神忽而锐利的扫了她一眼,看她只是静静的望着她,遂转了头,淡淡道“这谢朏在朕看来,迂腐了些,朕几次召他,中书监、卫将军随他选择,可他三番五次推辞,非要守什么君子之节,搞的天下君子似乎对朕颇有微词,难道朕就不是君子吗?朕就不是明君吗?朕登基乃是顺应天道,若他如此冥顽不灵,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朕不念昔日之情了。”
皇帝面上已现隐怒。
“陛下息怒,都是妾的不是。”
“怪你作甚,你和他们多来往,倒也可以劝劝她们,这谢朏的才华你也知道,确是品行高端之人,朕也不想埋没了他这个人才。”
“是,妾记下了。”
吴淑妃恭敬说道,低头遮住了心内的震惊和惶恐,陛下如今也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怀才不遇的有志青年了。
吴淑妃还未来得及约见慕容馨月,就有人告发谢朏图谋不轨,曾帮助南梁废帝至亲萧宝寅出逃至魏一事。陛下大怒,想起他数次辞官不就看来果有二心,遂让沈约全权负责,私下里找了由头,暗地里将谢朏绞杀,对外只称病故,慕容夫人贞烈,一条白绫随夫而去。
陶谦之父子听闻消息已是三日之后,他们秘密赶到府中,将未满3岁的婉婉接回临安,取名陶君怡,对外只说是陶谦之外室之女。
谢家的其他家仆都跑的跑散的散,只有崔氏坚定的陪着婉婉,馨月夫人临死时将婚书托付给她,务必请她看顾小姐到她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