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异扑哧笑了,和灵珊在一起,他总是想笑,莫名的愉悦。
灵珊被他笑的有点尴尬,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最近几个月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讲的津津有味,陶异时不时的问两句,多数时候是在安静的听着。
不知不觉间过了很久,灵珊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一杯茶,屋内气氛安静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可以听到屋外北风呜咽。
“走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陶异站起身来,给她穿戴好裹了严实,二人出门而去。
雪已经下了有数寸厚度,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倒不是特别冷,她时不时伸出手去接两片雪花,险些滑到的时候陶异拖了她一把。
她的院子很快到了。她脚步轻快的跳上回廊,跺跺脚,笑道“哥哥快回去吧,我要进去了。”
廊下一排红色灯笼发着柔和的光,陶异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深深抱在怀里。
“婉婉,你快点长大吧,哥哥要等不及了。”他在她耳边呢喃,这个拥抱他忍了一晚上,终于佳人在怀。
灵珊心里有丝丝甜蜜涌上心头。她踟蹰半晌,终于问道“哥哥,母亲说我长大了是要嫁给你的,是不是真的?”
陶异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松开了手将她双手握在手心里沉沉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你可欢喜哥哥做你的夫君?”
“嗯嗯”灵珊连忙点头,略显天真“我喜欢哥哥,喜欢和哥哥天天在一起。那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娶我啊?”
陶异摸了摸她的脸颊,想起皇帝的赐婚,笑容变得苦涩“你快点长大了,我就来娶你...”
灵珊笑了,“那是不是要等我及笄?”
陶异点头,温柔的望着她,一双眼睛沉静如深潭,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灵珊看的呆了。
“好的,那一言为定,你可千万不要忘了。”
陶异失笑,“我怎么会忘记,这是我这一生最期盼的事了。”
他笑的艰涩,将小小的人轻轻拥在怀里。
上元节,家家户户依然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陶府中哀乐长鸣,陶谦之终于没能熬过去,溘然长逝,陶异丁忧三年,和沈其华的婚事后移,陶异暗暗松了口气,专心为父亲办理丧事。灵珊自然也留在家中为父亲守孝,一家人过了一段平静无波的日子。
来年春,其华得知消息以未婚妻的身份从京中来到临安慰问,在临安临时置办的别墅住了月余方回京,期间和婉婉也见了数面。二人毫不知情,崔氏有苦难言,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耐不住折磨,辞了众人,带着丈夫牌位到钱塘老宅去守灵。明山宾祭拜了老友后,对陶异数次敲打提点,要他莫忘家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