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总算走了,”他们走后,邵峰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发现陈茗的神情有些落寞,“陈茗?你怎么也晃神了?”
陈茗摇了摇头,微笑道:“没什么,可能最近太累了吧。”
邵峰了然点头。
“确实,你刚当上董事长,压力大也在所难免。”
他笑笑,没有说话,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18岁那年,直至如今,他依然十分肯定,自己是个直男。
只是在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子之前,先遇见了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小男孩,留下了抹不去的遗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没有问方才那个耀眼的男人是谁,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又一个晚会的开始,当一个称职的雕塑。
那二人并没有走远,就在他们斜后方。
秦思远越看邵峰越眼熟,那个人不就是当初给自己送录取通知书的男人吗?这两人什么关系?他的视线从邵峰身上移到陈茗身上,然后停住不动了。
陈茗察觉有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背上,他侧过头去,还是那个冷漠的男子。
见他看了过来,秦思远淡定地一举杯,陈茗笑着回敬。
却不知那个安全无害的男子,正在琢磨如何把他腿打断这事。
“雪阳,”秦思远微微低头,小声跟他说,“我叫秦远。”
邵雪阳疑惑地仰头,看清他眼中的精光之后,就明白这个小狐狸是盯上谁了。
他贼兮兮地比了个“OK”的手势,眼放精光地盯着他,这个大佬准备把谁解剖了?
晚会开始,主持人讲过极端化,又请了几位大董事上去致词。
陈茗最后上台,清朗干净嗓音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整个人只能用温润来概括,嘴角噙着的笑意不知又俘获了在场多少女性的芳心。
还有秦思远如狼似虎躁动的心。
年少有为,多金高富帅,陈茗活得很成功。
只是他太洁身自好,几乎没有绯闻,更没有女人,但这却让那些女人都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秦思远在台下观望,一心想把这个混蛋的腿打断。
自己天天跟尸体打交道,他过得倒好,狂蜂浪蝶来者不拒是吧?
废话讲完,陈茗却多少有点不敢下台,台下那些女人的目光好像要把他剥光一样,还有一道吃人的视线稳稳落到他身上,他却看不到人。
难道是对家派人来暗杀自己了?他暗嘲。
硬着头皮下了台,那些脂粉和香水味全朝他鼻腔进发,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污浊不堪。
即便这样,他脸上还是维持着优雅得体的笑,全身都很放松享受的样子,当年那个暴躁的少年,已经死在了那通电话之后。
过去了十分钟,邵峰还没有来接自己,再不来真的要憋死了。
“抱歉,借过。”
突然,人群当中一道清亮的男音出现,他顿时得救,望向那个男子。
秦思远控制了半天,还是受不了陈茗那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他大力推开聚拢的女人们,引来声声不满的抱怨,他却不管,径直走到他面前,拉起人就走。
这场面,似曾相识?
不等陈茗想起来,秦思远松开了拉着他的手,克制地后退一步,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陈茗莫名地怅然若失,下意识看了眼还残留着那人凉意的那只手。
然后他才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人,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样子?
那张精致的脸比女人还要白,黑色的西服勾勒出他瘦弱的身形,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很黯淡,但如果注视久了,就能够发现其中的流光,那一瞬间的动人心魄。
按那些小女孩的说法,可能这就是斯文禁欲本人。
“多谢。”
他笑笑,打住自己莫名的胡思乱想,怎么会对一个刚见面的男人生出这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