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思远一脸懵地从凌乱的床单上坐起来,看到一侧酣睡的陈茗才想起来昨晚的欢愉。
“混蛋。”
他揉了揉发酸的额角,毫不留恋地下床穿鞋子走人。
陈茗在自家防盗门响了百八十遍的时候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感叹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由于门铃一直在那里叮铃铃响个不停,导致他没立刻察觉到屋子里少了个人。
“陈茗!你小子在不在家!”
“来了来了,别催。”
虽然知道接下来可能会面临什么大问题,不过他还是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找了套干净衣服穿上。
“快点!”
邵峰一个头两个大,这位大爷能不能让他省点心。
“什么事?”
陈茗打开门,看见他一头的细汗。
“什么事儿?新宇公司的董事长上周约了你吃饭,你忘了吗?”
“嗯?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
陈茗回头瞥了一眼一屋子的狼藉,转而兴致缺缺地对邵峰说:“我知道了。”
他知道哪里奇怪了,少了个人。
啧,拔X无情。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对劲。”
陈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还是病人。”
哦对,他昨天烧得那么厉害。
邵峰突然良心发现:“那什么,你还在生病的话,就不去了吧。”
“不去?”陈茗笑了笑,把他关在门外,“不去会死。”
他草草梳理了一下自己,没时间给秦思远打电话问清楚,连房间也还乱着,充斥着他的味道。
得益于昨天晚上的剧烈活动,他的感冒好了许多,只是走路的时候有点跛脚。
“崴到脚了?”
邵峰关切地看了一眼他的腿,陈茗顺势而下,答了个单音节。
“一会儿就到停车场了,需要我扶吗?”
“不用。”
邵峰忽地叹了口气,把手搭在他肩上,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多不容易,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再过几年,那些老家伙真的死了呢?”
“噗嗤,”陈茗被逗笑,安慰性地拍了拍肩上的手,“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看他这样,邵峰也说不出什么了,好不好他看不出来吗?还真看不出来,陈茗什么时候变得陌生了,他也记不得了,大概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吧。
别看他现在笑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说不定心里都在滴血了,他这张面具太具有迷惑性了。
新宇公司的董事长觊觎他很久了,邵峰已经努力地把陈茗的行程安排得紧紧的了,可是陈家那群闲不住的老不死似乎见不得陈茗舒服。
玫瑰酒店里,新宇的董事长沈宇端着高脚杯,优雅地往里面撒着一撮白色粉末,随后将它放在长桌上,等待他主人的到来。
京大的老生又走了一批,整个校园显得意外的寥落。
秦思远找了个阴影里的小吊桥坐着,眼神迷离,一直坐到蚂蚁快爬到他脸上的时候他才有动作。
兜里的手机一直没响,他想会不会是自己开了静音,可手机上确实没有一条新消息。
离开陈茗是为了留给他思考的空间,不管他思考的结果是什么,凭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打个电话来问清楚的。
难道是自己了解得还不够深入?
又或者他脑子烧坏了,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