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了好一会儿,他没有等到人给他开门。
黑暗中,门悄无声息地被秦思远推开,透出一束光,刚好照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身上。
他心脏一紧,有些呼吸不上来,这个样子的陈茗,很让他心疼,心疼得快要爆炸了。
意识涣散的时候,有人轻轻从背后拥住了他。
他也不管,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过了好久才喃喃道:“小远,我想你都想出幻觉了。 ”
“你怎么知道是我?”
秦思远下巴抵着他的肩窝,硌得他有点疼。
“闻,”他得意地动了动鼻子,跟个小孩子一样,“闻出来的。”
“嗯。”
隔了好久,秦思远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陈茗放松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秦思远刚想跟他说去床上睡,那人就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在黑暗中灼灼地望向他。
“生日快乐,小远。”
他难得固执地要等一个回答,说完之后也没有收回目光。
秦思远本来话就不多,被他一逼更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无奈之下,他只能献上一个深吻,动情的时候堪堪退开。
陈茗的欲求不满都挂在脸上,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安分下去,躺在他怀里,望着窗外的月亮。
忽地,他笑了一下。
“不是梦啊,太好了。”
他知道陈茗有很多话想说,但他的交流障碍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
如果邵雪阳在这里,他会好受很多吧,或者其他能说会道的。
这样平静地想着,他眉宇间的暴戾却越来越浓重。
“我想睡觉了。”
陈茗扯了扯他的衣角,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陡然清醒,紧了紧手臂,低声道:“睡吧。”
做了一夜的噩梦之后,陈茗一如往常在办公室醒来,只是这次床上多了个人。
“小远,”他戳戳秦思远的脸,说,“你在吗?”
“不在,滚。”秦思远没睁眼,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
昨晚上被他闹得根本睡不着,做个噩梦还做出花来了。
陈茗没有说话了,自顾自地坐了起来,大腿贴着秦思远。
隔了一会儿他还没有动静,秦思远以为他生气了,悄悄撑开一点眼皮,却刚好对上陈茗投过来的目光。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咕噜坐起来。
“小远,”陈茗微微低头,抓起他的手摩挲着,“我,对不起。”
秦思远挑了挑眉,至少还有点觉悟。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现在才来问这些或许为时已晚,但再不问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不好。”秦思远实话实说。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陈茗又低低道了句“对不起”。
“嗯。”知道了。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他心里的愧疚为什么会越来越重?
任由他再捏下去,秦思远怕自己的手指骨会断。
他反握住他的手,让它老老实实地不能动弹。
“为什么不联系?”
这是在问这几个月的情况了。
“我。。。。。。”
他支支吾吾的,纠结于该不该说实话,欺骗,真的是一种很让人寒心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