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一下,陈茗抬眼:“想回去。”回到过去,回到小远身边,弥补自己对他这八年来的亏欠。
而顾子航显然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面露疑惑,问:“哈?回去什么?”
陈茗睨了他一眼:“你还是这么蠢。”
很多年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了,乍一听,还挺怀念的。
“你骂谁呢?!”他撸起了薛定谔的袖子。
岁月把顾子航的中二气息磨了个粉碎,往他的身体里塞了个□□桶,一点就炸,秦思远的暴躁或许也是因为他潜移默化的影响。
陈茗把他的胳膊按下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小点儿声,小远刚睡下。”
顾子航这才哼哼两声,松了手上的力。
“对了,”陈茗皱了皱眉,总觉得那个原斯朗不是个安分的主,“你们能猜到原斯朗想做什么吗?”
邵雪阳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拿下来,改为拖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无奈摇头:“不知道,他当初一言不发地跑了,鬼知道他还回来做什么。”
要是秦思远还醒着,肯定不想听见他们讨论那个人,太羞耻了。
都怪年少轻狂,他那时候真是贯彻了舔狗跟备胎的精髓,甚至还写过丢人的三行情诗,那段傻|逼的日子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去回忆的。
不敢细想,因为缺个洞给他钻。
陈茗凝眸,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决不允许他伤害到小远。”
顾子航心说,伤害小远的难道不是你吗?你俩五十步笑百步了。
不过这一次,三人站在了统一战线,他也没有急着嘲讽他。
邵雪阳正在准备出国的事宜,顾子航呢又在忙着和沈宇明争暗斗,两人都没时间照顾秦思远,于是这个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陈茗头上。
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秦思远什么心思,他们能一点都不知道?所以此举完全是为了秦思远着想。
只是如果陈茗再不知好歹的话,这最后一次机会,他们会立马收回。
临走时,顾子航恶狠狠地警告他:“小远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陈茗点头:“成语用得不错。”
他们走后,秦思远还没有醒,陈茗好容易得了一会儿闲。
莫名地,他有些许的空落落,搜了搜口袋,摸出一条烟。
结果他在摸打火机的时候被小护士逮着了,不仅挨了一顿深刻的教育,连那条烟也给没收了。
唯唯诺诺地保证了绝对没有下一次,小护士才放过他。
看着小护士充满青春活力的背影,他的兴致也跟着高昂了起来,倚着墙壁发笑,对未来有了一点点希冀。
而他这副“怀春”的模样正好落在秦思远的眼里。
秦思远睡了个短暂的回笼觉,睡梦中若有若无地听着门外的交谈声。
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幼稚地想给陈茗一个惊吓。
可他万万想不到,当事者居然是那副表情,搞得他很不爽,一顿饱觉换来的好心情悉数作废。
“好看吗?”他的半张脸出现在门后,面无表情地冷冷出声。
“啊?”陈茗确实吓了一跳,“你怎么下来了?”
他想推门,推不动,秦思远的脚卡在门后,陈茗大胆猜测他是准备劈叉。
“我问你,好看吗?”
明明刚才还最爱自己,转头就去勾搭别人小姑娘,真当他脾气好?他怀疑陈茗有认知障碍,他脾气公认的不好。
“什么好不好看?”眼看暂时进不去,陈茗无奈地跟他眼瞪眼。
小孩越来越需要哄了。
秦思远紧抿着唇,盯着他不说话,心想果然是自己对他太好了,都宠出毛病了。
他不说话,一双明亮的桃花眼里全是不满和质询,陈茗虽然还是很懵,但他还是莫名其妙地心虚了,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