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似乎是不怎么乐意抬头与面试者面面相觑的宋浥这天难得抬起了头,看起了赵熹年,听她讲了好几分钟的乡村爱情故事。
门外不值得拥有姓名的小同志不设防,险些一脑袋砸进来。
机智如斯,巧妙若此,她赵熹年果然是块压轴登场的好料子。
事后的第二天晚上,不出所料,陪跑的藕花接到了被录用为小干事的短信。而正准备正面上的赵熹年收到了一条长长的信息,前面若干行千般感谢,万般惋惜,最后一句推说小干事名额已满,遗憾与其满身才华生生错过。
赵熹年叹了一口气,怏怏不乐地走到常歌的床铺下问她:“常歌呀,你被拾荒者协会录用了吗?”
常歌放下书本,磨牙凿齿:“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是拓荒者协会!拓荒者!拓荒!”
之后的时日乏善可陈,戏剧社迎新会那天,仅仅作为小小社员出场的赵熹年安心坐在第一排,看着藕花连同另几位小干事有气无力地被漂亮学姐指挥得团团转,布置会场。哦,相处下来,赵熹年获得了漂亮学姐的姓名身份——扬灵,新传院广播电视编导专业,偃蹇戏剧社副社长,与她的容貌同样出类拔萃的是她骂人的能力。长见识了之后,赵熹年真是感谢自己的满身才华不得施展,才好日日声色犬马。
赵熹年跟着藕花来得早了,她百无聊赖正打算下楼去买个糖炒栗子回来啃啃,藕花看不得她清闲,捧了一堆气球来让她给吹饱满了。
盼望着,盼望着,一只连续吹气球吹得快没气了的姓赵的河豚没盼来貌美如花的胡萝卜,只看见匆忙入场的谢清昼。
全员落座后,谢清昼打开ppt,开始回忆起了从戏剧社建立起直至今日的往昔峥嵘岁月稠。
台下,赵熹年双眼无神地看着挂满了墙壁的各色气球,藕花正附在她耳边与她细细讲近日打听来的社内八卦,听得她精神连振。
赵熹年收回望着气球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漂亮学姐,传言她自大一起就做到了让全班同学都不喜的程度。赵熹年以为,一个人凭本事,要让所有人都喜欢,是极不容易。而一个人单凭行为处事,做到了让所有人都不喜. . . . . . .真是,天赋异禀啊。
元徽大学内有三大羞耻事:淳熙楼前每日清晨的英语口语大声朗读练习,风陵山半山腰上的梨轩戏曲社吊嗓子,以及风陵山半山腰上偃蹇戏剧社吊嗓子。虽然专业不同,但总的而言都是拉下脸来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大声展示自己的青涩不足,普通社员身份的赵熹年很快也加入了进去。
风陵山在幽篁里的后方,那里地处幽静,虽说山不高,但涧溪清流、亭台楼阁、深翠红枫夭桃,以及盘旋而行的九曲回廊,景区所该有的各项配备都是齐全的。因各种原因闲的发慌的人们都爱去逛逛。
说到这里就该提及一位与赵熹年同班的女壮士,她的日常操作是早上五点钟起,骑着共享单车去到风陵山,爬个山再下来,走路到文学院,刚刚好赶上八点开课。从认识到现在,一年多了,她日日如此,风雨无阻。据她同寝室的同学说,每日女壮士爬起来的时候,同学的心里都会抓心挠肝般的自惭形秽。
这种自惭形秽小山也经历过,大一全校运动会的时候正赶上下雨,反正全国各地的运动会都能比天气预报更准地赶上下雨. . . . . . . 那时候赵熹年撑着伞站在看台上看绿草坪上体育学院的健儿们被雨淋湿而显露出来的薄薄运动衣下的腹肌,看得双眼发直,她旁边的小山戳戳她让她看不远处打着把伞蹲在角落里背四级单词的女壮士。当然,说了自惭形秽的是小山,就只是小山,赵熹年顺势往那儿瞥了一眼后就又把目光转回了体育健儿们的身上,老天爷就爱在开运动会的时候下雨是多么的慈悲啊. . . . . . .
固然赵熹年是有本事看体育健儿的,那年女壮士四级成绩640,她6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