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概括真是精准又到位,搞得赵熹年只能“嘿嘿”一声讪笑。
赵熹年赶到阶梯教室的时候,里面的各项准备工作正进行得热火朝天。
戏剧社这次入选的依然是赵熹年情有独钟的宫廷戏码,故事的大致情节是这样的:温柔贤德的皇后娘娘惨遭贵妃一干人等陷害,忠心爱戴皇后娘娘的某小天使卧薪尝胆,在一次宫廷夜宴上凭借惊鸿一舞赢得皇帝陛下的芳心,从此宠冠六宫,与贵妃一干人等斗智斗勇,最后成功联合诸位大臣一举扳倒以贵妃为首的前朝后宫恶势力,终成青史留名的一代奸妃!
谢清昼当初还运用了写语文试卷的素养来赞叹:“跌宕起伏,可歌可泣。”
就算如此,扬灵学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校领导是怎么瞎了眼的让这篇剧本过了。
赵熹年在排练的时候对几位主演纷纷提出了核心要求,重点在于宋浥饰演皇帝的时候一定要演出他面对美色的随波逐流,藕花饰演的某位小天使一定要在智慧理性的外表xia ti现出人物内在的佞臣奸妃属性。至于以扬灵学姐为首饰演的贵妃一干人等,赵熹年的要求就更简单了,就是简单粗暴的凶,凶得简单粗暴。
宋浥:“. . . . . . . .”
藕花:“. . . . . . . .”
贵妃一干人等:“. . . . . . . .”
扬灵学姐很想跟谢清昼大吼:你看看好好的人都被赵熹年搞成什么样子了!但没办法,因为赵熹年在剧本中很是安排了一堆可近距离并且光明正大向某皇帝争风吃醋的妃子们,所以戏剧社里的姑娘对于某些角色可谓趋之若鹜,排练得如火如荼。
没办法,一个人的巴掌拍不响,扬灵学姐再想大吼特吼都没办法,这样的一场戏照样捱到了复赛开始。
在这场戏里,赵熹年这个编剧其实已经基本位同副导了,她一到场就开始联合各方协调调度。
“赵编,赵编!”正在分发演出服的不知名小编剧忽然叫道,“有一个演大官的人来不了了!”
赵熹年连忙奔过去:“怎么来不了了?”
“挤公交的时候,他跑了第一的位置,然后后面的人挤他,他就被公交压了脚趾头,据说现在正在120上。”
“. . . . . . .”赵熹年来不及心疼那位大官,抱起演出服就跑去化妆师那里,“我来。”
化妆师丹朱是偃蹇戏剧社的御用化妆师,从大一一直跟到现在,眼下不少人正排排坐跟那待哺的鸟儿一样守在她旁边等着上妆。
赵熹年跑过去的时候,丹朱上挑的凤眼瞥了她一眼,又专心手中的活儿去了。
赵熹年就在一旁把演出服套上,藕花正巧从旁走过,看到她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管大官小官,她真是凭本事都能穿成太监。
不一会儿轮到赵熹年了,她乖乖巧巧往丹朱前面一坐,反正演的是不起眼的某大官,莫名其妙就老是拥有谐星天赋的她也没指望丹朱能把她打扮成妖妖娆娆又各有千秋的正面人物。
就算如此,丹朱给她搞好妆容,将原本的一肩长发扎好发型之后,有路过的小伙伴看见了表情也不怎么漂亮。
藕花皱起了眉头,正想拉住她,但是赵熹年憋尿憋得挺久的了,撒腿就往厕所跑。
舒舒服服地从厕所走出来后,赵熹年凑到镜子前洗手,一抬头蓦然看见自己的尊容不禁张大了嘴巴。
她甩着手走在空荡走廊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发型有点眼熟,既像坨坨屎,又像功德塔,但是两者拿来作比喻又都不是很恰当。
然后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出来了,是像功德塔般的坨坨屎。
这时,宋浥正好从拐角处走过来,他看见赵熹年正要叫她,但等看清楚了之后面上顿时现出惊讶,就跟真看见大官从古代穿过来了一样不是好事。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赵熹年一点都没有被打扮成丑角的自卑感,她为人可坦荡了:“有人来不了了,我就顶上去。”
宋浥走过她的身边,转了下眼睛,到底还是肃着脸,忽然向她的脑袋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