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赵熹年回想她那. . . . . . .并不是很长的人生,总是会感到惊奇,因为有一些自己曾熟识的好好的人,就在这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他或她的生活过成了现在这个死样子。
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赵熹年就给这种现象笼统地盖了一个大帽子:世事无常。
而半个月后,当她和宋浥再次相遇,所处的人生轨迹也确实挺令对方惊奇的。
赵熹年是从藕花那里偶然听到的消息,宋浥和谢清昼去广州训练了,目前归期未定,赵熹年听了也就当过眼云烟。
而当宋浥背着包回来,再次踏入元大地界的时候,当时文院内部的表演大赛也已将近尾声,那天正是赵熹年他们赶着去淳熙楼演出的日子。
赵熹年是想着法儿偷懒,表演大赛的剧本是她以原创戏剧大赛的剧本为基础,死活给塞进几句古诗词给生搬硬套出来的。服装道具啥的,也是她动了人情跟偃蹇借的,偃蹇管服装道具那小姐姐之所以肯给赵熹年面子,关键也是看在赵熹年曾给她安排过一个宋浥身边小贵妃的情分上。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唯一让赵熹年不爽的就是,偃蹇的那种需要她临时救场的习俗居然也延续到了表演大赛里面。
于是赵熹年又充了一次人头,临时扮演一位宫廷带刀侍卫。
演出当天,因为淳熙楼场地有限,所以他们先是得在文院教室里上好妆、换好衣服。等赵熹年这个一品带刀侍卫扮好之后,多亏了他们所有人的磨磨蹭蹭,离正式演出开场仅剩了最后十三分钟,而从文院到达淳熙楼,中间得经过一条长长的不老路。
此时正是吃完午饭,可以买一份双皮奶,再戴着耳机听着歌,慢悠悠晃荡荡回学院准备趴下小憩的好时候。不老路上熙熙攘攘,两旁皆立着高大整齐的木兰树,左手边的篮球场上,中国学生和留学生混在一起奔跑跳跃。
一支奇葩的队伍就是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地冲了出来。
“让一让啊,让一让啊!!!”
身穿仙气飘飘汉服的藕花和学委两个人,拎着裙摆一马当先,她俩常在下课时间凑一块儿上排位,上到今天也没啥拿得出手的成绩,偏偏今天现实中的蛇形走位很是风骚。
而赵熹年不一样,她身披金色铠甲,手执大刀,气喘吁吁要死要活地追在后面跑,她这个人物形象甫一出场,就歪掉了整个画风。她也很无奈啊,她也不知道啊,她好好的日子为什么就越活越逗趣,不逗自己专逗他人。
路上众人为这一群像是不正经穿过来的人马,纷纷让路,那眼神一个个跟看猴子似的。
横冲直撞间,前方向两边散开的人群中,一个高个男生就这么背着包撞入了赵熹年的视线之内,两个人一瞬间只是不经意地向对方看去。
赵熹年:“. . . . . . .”
宋浥:“. . . . . . . .”
擦肩而过的这一刻,周围一切无限模糊,双方自我无限清晰,然后时间就像是被人死命地拉长、再拉长。
赵熹年透过坚硬的头盔,清楚地看到了宋浥陡然间越睁越大的眼睛,她此刻心潮澎湃,但是她不能停。
她只能当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跑,虽然她很想停下来对宋浥说一句:没想吧,其实我也没想到. . . . . . . .
淳熙楼的演出结束后,班上同学给赵熹年解着铠甲,而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台下走廊里发呆,回顾之前发生的那一幕,自我安慰除了偶然撞见时自身的形象有点离奇外,其实她并未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而且没准儿就因为外在形象离奇,宋浥可能还没认出她来嘞。
然后微信的提示音就把她从做梦中一把拽了出来。
她打开手机一看,谢清昼把她拉入了一个新建的“海边听螺”群。
赵熹年:“. . . . . . .”
同在群的小同志:“谢总你建这群干嘛?海边听螺?为啥子要听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