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时候开了庆功会。和众人一起喝了两杯酒之后,顾一鸣才姗姗来迟。
顾一鸣过来这桌敬酒,聂清欢这才有机会好好看他,他今天素颜,戴了顶鸭舌帽,大概是为了新戏,他的发色已经恢复正常。他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应酬,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但是身上绿色的连帽衫还是暴露了他的年龄,他看上去那么小,雪白的脸颊上还有着未消退的婴儿肥,站在那里,如同一株清新的绿植。
聂清欢意识到,这个男孩子还那么小,比自己还小几个月。
中途的时候,聂清欢去了趟洗手间,然后戏剧般的事情上演了:她听到了有两个女的在讲话,她在隔间里,听过顾一鸣的名字,鬼使神差地留下了。那两个女的刻薄地说着莫须有的事情,可是聂清欢觉得她们甚至不认识顾一鸣,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会对一个陌生人有着这么大的恶意。她又听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咳了咳,外面立刻鸦雀无声。她走出隔间,那两个女的果然不见了。
回席的途中,聂清欢想起那些传闻只觉得可笑极了,偏偏那两个人又说的有模有样,就显得更加可笑,于是她忍不住带了一点笑意,直到回到宴席中,她忍笑得厉害,眼睛都湿了。同事小杨过来敬酒,她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在晕倒前她看到了顾一鸣担忧的脸,他似乎想来拉她,聂清欢想:她倒下的样子一定很难看,所以顾一鸣才会吓成这样。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闻着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聂清欢不适地动了动,这才发现有人在床边。那人一似乎是感受到动静,伸了个懒腰悠悠醒转,是同事小杨。
看到她醒,对方松了一口气,赶紧问她:“好点了吗?你昨天可把我吓死了。”
聂清欢还迷迷糊糊的,只问:“我是怎么了?”
“酒精过敏。”
“哦。”聂清欢才想起感谢对方,赶紧说道,“谢谢你啊小杨,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