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竹蝉就是她的,她并没有死。王郎将它藏在身上,说明他找到了她。
说实话,那一晚王郎将新妇丢下,虽是父命难违,到底是缺了德义,未免让人看不起。这如今又寻回她来,那杜小姐能原谅他吗?
她不原谅又能怎么样,这世道艰难,多少人为活命煎熬,她父兄已死,一无所依,不靠王郎还靠着谁?
王郎对我不可为不好,可是,既然对我有情,又何必去找她呢?既找回了她,我的日子就势必会变个样子。王郎虽怜爱我,但到底是个软弱优柔的人,当日能弃了杜小姐,以后说不定就会弃了我。唉,男人,从来就是不可依靠的,不如早做准备。
心理再三思虑过后,竟觉得轻松许多,人事变化不可强求,不如抓点能抓住的。于是玉奴朱唇微启,露出一抹笑来,让丫鬟去请王郎晚上务必过来。
王宁听说玉奴病了,忙跟着丫鬟来了,走到窗前,只见玉奴脸红颊热,烧得不清。马上吩咐人去请大夫,自己则温声细语安慰不止。
玉奴虚弱地说:这个病大夫是治不好的。
王宁惊疑地问:为什么?是什么疑难杂症病这么难医治?华大夫也不行吗?
玉奴摇摇头说:华大夫虽是华佗之后,但对我这个病也无可奈何。
王宁见如此说,愈发地救人心切。
这时,玉奴身边的一个丫鬟说:玉夫人这段时间总是惊悸失眠,前日找人看过,说是这个屋子的北窗面向北山的山林,山林里林木多,木精气动,冲伤了玉夫人。
王宁道:那可有解决的办法?
丫鬟继续说:那人又说,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这木精属木,须得用金方能克住。咱们应该在北窗前放一尊小的金虎,以镇北边木气。这样,玉夫人的病自会好了。
王宁一听,明白了,只有用金子给玉奴打一个金虎,她的病方能好。
这是她又在变着法儿要钱了。这个女孩真是穷怕了,她需要有更多更多的钱她才踏实。
好在只是要钱,而非其他的,王宁舒了一口气。心中更爱玉奴了,好爱的姑娘都是这样,她要的正是你有的,不好爱的姑娘则反之。
小义从外面回来,见到王宁。王宁示意左右离开,小义附上王宁耳朵嘀咕了一阵。
原来,王宁让小义去查杜若,果然有了眉目。
她果真没死,不仅如此,她也是流落到炎城这里。真可以说是奇缘。
王宁把手按在了桌子上,使劲地按了两下,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只是她一个堂堂千金小姐,如今要与乡野村夫同居同食,未免太委屈了。
王宁又吩咐小义,得想个法子,让若儿妹妹过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