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告诉我的,我也没见过书。”
“那书是否在皇宫?”宙渊疑惑地看着他,他忍不住摇头道:“应该不在,父皇都不知道些故事和书,其他人也不知道。”
宙渊皱眉:“为何你知道?先皇只传给你听?你们关系很好吗?”陈宥廷顿时回答不上来了,敢情他这是把爷爷当成先皇了啊,这这这,他要是知道原主还没出生,先皇就早早驾崩西去的话,不得怀疑死,咋办,怎么解释好呢?
陈宥廷顿时有点头疼,果然不能撒谎啊,太难圆了,宙渊却突然开口狐疑道:“等等,你见过先皇吗?”
陈宥廷顿时面如死灰,老老实实道:“没有,我在中毒弥留之际梦见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皇,他说他是我爷爷,还给我讲故事,让我活下来,而且我记不住他的样子了。”
他只能这样瞎编,心里莫名地有点愧疚,他竟然对宙渊大大撒谎了,可是不撒谎就要被他发现他占用原主身体的事,那个人说不定跟芜烟有关系呢,他要知道了,搞不好真把他灵魂收走折磨得魂飞魄散了,他想都不敢想这后果。
宙渊疑惑地看着他,半晌有些震惊,道:“他可曾提过书在何处?”陈宥廷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有,他说在他们的另一个世界里,那里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那里的人穿衣服也不一样,火锅也是他教我做的,他们那个世界的人经常这样吃,我中毒了半个月,他一直陪着我,带我去看很多好玩的东西,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
宙渊顿时震惊了,转头看他一脸憧憬的样子,忍不住有些震撼,道:“你看到了什么?他带你去的是不是鬼界?”他心想改天要去鬼界看看,难道鬼界改变了?他太久不出来,竟不知道鬼界变化成什么样了,关键是为何鬼界会写这样透露天界的书,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
陈宥廷一听鬼界,莫名地背脊发凉毛骨悚然起来,下意识地摇头道:“应该不是,要是鬼界,我看到他们煮火锅,我早吓破胆了,那应该是幻界吧,也许是他给我幻想出来的,建筑不是木制的,是砖制成的,一栋有十几二十层楼,每个房间有专门的热水器不用放火就能洗热水澡,还有夏天调节室内温度降凉下来的宝物,冬天又能调高温度,还有很多设施反正很美好很舒服,我估计就是在那样的梦境里,我才熬过中毒的那段日子。”
陈宥廷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原来自己的那个世界这么美好,只是当初肌无力的日子太折磨,他穷得什么都没有了,后悔在没生病前没有好好感受周围环境和条件的好。
宙渊眼神里露出震惊和憧憬之色,道:“哦,原来是幻境,挺好。”他心想陈宥廷许是遇到了某个会幻术的高手了吧,那个幻妖可能对他并没有恶意,又或者跟人间先皇有着某种联系,他忍不住有些好奇这样的厉害人物起来,只要他不拿幻术干坏事,这样的人还是很值得敬佩和认识的。
看他总算相信过来,便打了个哈欠道:“尘烊大大,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我还看到了什么,好不好?你看你跟我聊得越来越精神了,好有挫败感哦。”
陈宥廷故作侧身向他,故作一副失落的表情,宙渊眨眨眼,翻身不再与他面对面,平躺在床上,道:“那你睡吧。”
他说着假装闭上眼睛,强行努力寻找一丝睡意,可惜还是找不到,但他没有睁开眼,怕陈宥廷看到他睡不着又要担心。
陈宥廷也翻过身来平躺着闭上眼睛,半晌睁开眼偷瞄还在闭眼的宙渊,虽然他安安静静地闭着眼,但陈宥廷就是感觉他没有睡着,忍不住翻个身问:“宙渊,你睡着了吗?”声线很低,叫他原名是因为他现在有点害怕,宙渊这个名字叫起来似乎比许尘烊有安全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宙渊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转头睁开眼看他,道:“没有,怎么了?”
陈宥廷道:“没事,嘻嘻,你说我会不会做噩梦啊?”他忍不住不住有些尴尬,眼睛眨了眨,然后转头看宙渊的俊脸,因为他真的害怕梦到一堆地府的人在煮火锅,宙渊刚才的话题把他弄得有点怕,毕竟他也就刚成年,以前也涉世未深,有点单纯,胆子也不大。
宙渊认真地看着他道:“不会,有我在,不用怕。”他心想要是真的有幻妖想要再靠近他,他宙渊第一个收了那幻妖。
陈宥廷顿时笑了,甜甜道:“好,那我睡了,你也睡吧,不用管我,我就随便说说,晚安,大大。”
宙渊点头嗯了一下,不知道晚安是什么意思,估计也是那个幻妖告诉他的词,不过听着好像挺好的,晚上睡觉安稳,应该是祝福语吧,他忍不住心情有些愉悦起来,闭着眼安静地躺着,他的耳朵只有半边能听见,但是毕竟是妁柒仙女的耳识,还是比凡人听到的声音好上许多,他听到陈宥廷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听到窗外蟋蟀窸窸窣窣的叫声,周围一片安静的声音,一切似乎都那么正常平静,他睁开眼看了看睡得香甜的陈宥廷,发现他嘴角还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动了动,也不知道他又梦到了什么,不过应该不是噩梦,他微微放心下来,继续闭着眼寻找困意。
“小娘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啊?让小爷保护你吧。”
“爱,小娘子,别走啊!陪我们玩玩啊。”
一阵调侃声传来,带着轻浮的意味,悠悠传入宙渊的耳中,从声音传播的大小来看应该在二十里外的小巷拐口处。
“小娘子别躲啊。”
“啊!”
一声惨叫声传来,宙渊猛地睁开眼睛,只听这声惨叫声不是女声,却是道男声。
两个男人背靠着背,看着眼前红衣女子手中唤出的两把小小的红色梭子,在他们身上迅速旋转如同老鼠昆虫一样,攀爬穿梭在他们的脖子前,绕了一圈后,迅速下滑又绕腰前一圈,他们试图移动,却仿佛有什么力量固定住他们一样,令他们动弹不得。
那两把快速旋转的红剑带着无数散射的尾线,梭子似的织出一块红布,快速却不伤他们,等反应过来时,他们发现那两个红梭子迅速合二为一,大小不变地收回在女子妖媚的食指无名指和拇指之间,同时两人竟然被迅速绑着拉在一起,背对背撞了一下,撞不出大伤,却也疼痛晕眩,然后他们只感觉他们胸前穿了一件肚兜,肚兜胸口的线把两人的脖子绑在一起,在手腕处肚兜的下摆三根手指粗的布料却仅仅连接勒着两人腰和手腕,两人这才看清她手中的梭子小剑是,居然是纸飞机。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们!”两个男人看着女人妖媚地举着纸飞机在狐眼前毫不在意地仔细端详着,忍不住开口愤怒道,希望从气势上逼迫女子给他们解开肚兜,他们低头看,却被肚兜领口的线勒住脖子,想冲向叶夕桐却发现手腕和腰被紧紧勒着,勒得生疼,他们只能作罢,骂道:“你就是个妖怪!放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