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忠等人则是在外等着,文安随赵公公踏入殿中。
文安走进来后,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房间的主人身上,那是看起来不再年轻的面容,与他方才的声线有些不符,面容沉稳,却不怒自威。
“来人,请座!”
便听得月河国君招呼了一声,便有人端上来了椅子。
文安也不客气,以他前些日子在宁北之那学到的礼节拱了拱手,便是入座了。
月河国君“噗”的笑出声来,眉眼微皱的细节,看起来不像是假笑。
“圣地还真是与外界断联的地方呐。”
他没来由的感慨,让文安微微起疑,“此话怎讲?”
“文平少主方才的见礼,乃是山上人的礼节,想必是从那宁北之处学来的?”
月河国君的猜测,倒是准确了,文安点头应道:“没错,入乡随俗嘛。”
“嗯,说的也是。”月河国君也没多在意文安的礼节问题,拿起玉玺在审核的文书上盖了章后,将其放在一摞文书上方,又看向了文安,问道:“不知你们圣地的见礼是什么样的?”
文安早已翘起了二郎腿,回道:“见了圣主的礼倒是跟你们也差不多,不过圣地民众间常用的,是握手礼。”
“握手礼?”月河国君微微挑眉,“倒是头次听闻,西方那边来的吗?”
文安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握手礼的起源怕是得问历史学家,话说,你们东土这里难道没有‘握手言和’这个词汇吗?”
“握手言欢倒是有,这握手言和嘛,头次听闻。”
两人就这样扯了会不咸不淡的蛋。
从礼节聊到了成语,又聊到了俗语的起源。
文安听着月河国君普及了半晌东土人文后,幽幽问道:“既然贵地也有孔老夫子的儒家学说四书五经用以治世,想必也有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
月河国君微挑眉头,听出来了文安这话的味有些不对了,沉声问道:“文平少主此言何意?”
文安幽幽道来:“我昨夜观月时,恰见一女子寻短……”
月河国君面色微凛,听完了文安讲完这件事后,沉默不语。
文安追问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没什么问题,可若是违背当事人意愿的婚姻,国君也觉得是一桩美事嘛?”
“此事,与你圣地无关!”赵公公也不敢训斥文安“大胆”,只是脸色略显尴尬的说道:“正所谓君无戏言,此乃我月河国已定之事,还请文平少主休要再言了!”
文安微微挑眉,轻声道:“看来……月河国君是不想给我一个答案咯。”
“寡人……”月河国君眯着眼看向了文安,沉声说道:“若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呢!?”
文安二郎腿收了起来,从腰间掏出来了一张小牌子,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丢向了赵公公,轻笑道:“我圣地精锐大军百万众,上三境强者更是数不胜数,纵是那无上境,也不过街边白菜随处可见……”
“你这是在威胁寡人?”月河国君怒而拍桌,猛然站了起来,“你可知,你不过就是一个圣地弃子被逐出圣地,你当你是圣地圣主不成!?”
赵公公面色难堪的拿着文安丢过去的小玉牌呈向了月河国君。
月河国君怒目看去,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阴晴不定,有点难以置信的将那玉牌拿在手上,仔细打量了半晌,左脸颊微抽。
他像是换个了人一样,变了神色,大笑道:“文平少主,倒是我唐突了,唐突了!”
“唐突!?”
文安微挑眉头,歪着脖子看向月河国君,平静问道:“既然是误会,那就代表好商量?”
“好说,好说!”
月河国君轻笑着,“我这就拟旨。”
“来人呐!”
但见,文房四宝呈了上来,月河国君飞快的在上面写下来了一段话来,拿起自个那玉玺的时候,手却是在微微颤抖。
最终,还是盖了上去。
“赵公公,宣旨去吧。”
月河国君将盖了章的圣旨交给了赵公公后,起身快步走向文安,亲手将那玉牌递向了文安,赔笑道:“此物贵重,文平少主还是亲自保管为好呐。”
文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从他手上接过刻着“东盟令”三字的玉牌,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文安迈出房门时,腿都还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