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后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竟冲入殿中,涕泗横流,为赵成钰开脱。
文景帝大怒,拍案而起,斥道:“皇后,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你想反了不成?”
以往,后宫之事,但凡高后开口,文景帝必定言听计从,全按高后心意行事,可如今高后将手伸到朝堂之上,并且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这是文景帝决计无法容忍的。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高后仗着自己与文景帝有多年夫妻情分,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触到文景帝的逆鳞,犹泣不成声,捏着帕子,抽噎着替赵成钰求情。
文景帝起身喝令:“来人!将皇后拖下去!”
侍卫立即上前,将高后拖出大殿,文景帝犹自怒不可遏。百官齐齐跪下,高呼:“陛下息怒!”
文景帝双目圆凸,指着殿下的赵成钰大声训斥。赵成钰不敢抬头,不住磕头,求文景帝息怒。待训斥完,文景帝仿佛全身脱力般,涨红着脸,久久不能平复。
殿下的赵成熠冷冷觑着这一切,向一旁的沈居正递去一个眼神,下一秒,沈居正膝行几步,以头抢地,声如洪钟:“陛下,太子恶行累累,罪犯滔天,此番若不严惩,我大楚天威何在?”
朗世杰附议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等奏请陛下,废黜太子,以正国体!”
百官又是齐齐高呼:“臣等奏请陛下,废黜太子,以正国体!”
文景帝眼眶含泪,无力地转过身去,倏尔颤抖着后退两步,仰面倒在龙椅之上。
殿上登时乱成一片,文武百官一拥而上,口中大叫:“陛下!”
赵成钰急忙起身,擦了眼泪,一把扑在文景帝身上,嘴里唤着:“父皇,儿臣知错!父皇,你可不能就这么去了啊!”
连成片的哭天抢地声中,赵成熠清冽的声音响起:“太医何在?”
太医连滚带爬进殿诊脉,在满朝文武关切的目光注视下望闻问切一番,才擦着额头的细汗回禀,文景帝乃怒急攻心致气血逆行,身体一时经受不住而晕厥,煎一两副宁神定气之药服下,静养两日便无大碍。
赵成钰闻得此言,不顾百官阻拦,命人将文景帝移至飞霜殿,称要与高后躬身侍疾。
朗世杰出言阻拦,赵成钰大骂道:“父皇一日没下诏废了我这个太子,那我就还轮不到你这个狗奴才指指点点!”
百官无可奈何,宫中明文规定,飞霜殿乃帝王起居之所,无文景帝口谕,其余人等一概不得进入,包括赵成熠在内的众人,这会儿只得跪在殿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