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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竹屋捉“鳖”

“这话,我也只说一遍。”

说完,韩松子站起身来,神色除了严峻,还有凛然间露出的不屑。

身旁的范豹和晏柯,随之站起身来,一左一右,站在来者身旁。

来者额头慢慢渗出汗珠来,他低垂下头,想用手拭汗,范豹取出衣襟里的布巾,递给了他。

他看看范豹,想开口说些什么,范豹却扭过脸去,面目如常,冷若冰霜。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静之中。

韩松子突然冷笑一声,向竹门走去,临出门,对着似乎还在思忖着的来者,轻轻说了句:

“你这‘太平十步’,以后还得好好练习。不过,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时间了。”

说完,他推开竹门,踏步走出去。

“少侠留步!”

身后传来来者的呼声。

韩松子回身,复进入竹屋,不屑地盯着来者,脸上依然是冷笑。

“你得给我保证,不把这事抖出去,我才能如实说来。”

来者早没了刚才故作的矜持,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望着松子的眼神,满是惧色,话里已经带着明白无误的商量口气了。

韩松子点点头。

“看你的身手,你是马老先生的哪位高徒?”

松子坐在竹床边,直言不讳。

“我叫车阵子,是神刀门的,也是马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我到这里来,是受方国卿大夫伯鞠所命,查探蔡庄的宝物。”

“伯鞠,他怎会知道蔡庄有宝,蔡庄,又有什么宝贝?值得你们如此费心?”

“你,你们墨家,不也来了吗?这里的宝贝,你们,不都看见了吗?”

松子笑了笑,再开口问道:

“刚才你曾说,三天之内,若你不回信,秦兵将至,这是谁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伯鞠说的。”

“你平常如何与伯鞠保持联系呢?”

“通过快马,他给了我几匹戎狄的军马,一天之内,就可以从丰水城跑到这里。”

“哦,那么,我今天葬人,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你和那姑娘出发时,我就看见了。”

“为何不在暗中动手?”

“你是墨侠,我也算是神刀门的人,不管是不是背叛师门,可我也是条汉子。怎会背后下手?”

“更何况,你在道上发功追马、尤其是飞踢那壮士一脚,让我知道你的功力应该在我之上,对于你这样的高手,我在秦地多年,见到的也不多,心里也不忍下手。”

韩松子笑了,这笑声之爽朗,让范豹和晏柯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这少主,这葫芦里又再卖着什么药来。

“你制作竹匣,埋掉那壮士,也让我心里很是钦佩。我们这号人,都是别人的棋子,和狗没什么两样,下场也都不会太好,你们墨侠,能善待死士,让我也无话可说。”

车阵子说着,眼里泛起光来。

韩松子吩咐晏柯,去给车壮士取点水来。

车阵子见了这般,心里更是感动。

“对了,车大侠,你可认识蔡二?你又可曾见到他被谁所杀?”

待他饮完水,韩松子又问。

“我不认识蔡二,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我这几日,只杀了一个人!”

“谁?什么时候的事?”

韩松子和范、晏二人都不由一惊!

“哦,一个叫荆鱼子的人,今日午时左右,在我背后偷袭,被我飞刀所杀。死前,还在警告我,说什么,什么司马府不会放过我。”

“人呢?”

“还在坡底的芦苇丛中,我本来打算明日寻机去葬了他。”

韩松子看看范豹,他已然会意,立即出了门,不时,马蹄声响起,他带着一位兄弟一起去了芦苇从里。

武艺本不算弱的荆鱼子居然被车阵子杀死,这实在超出了韩松子的预料,事情陡然变得险峻起来,这让他有些防不胜防了。

“他,只有一个人?后面没有尾巴吗?”

“没有的,据他所说,自地动之后,他就来到蔡庄了,盯着你,也在跟踪着我。我也是大意,居然让他差点得手。他武功也不差,要不是我反应比他稍快些,情急之下使出‘掷刀技’,坐在你面前和你讲话的,就不会是我了!”

这俩人,不管谁把谁干掉,对我墨家都不是不什么好事情!松子想到这里,不由得怅然一笑。

事急矣······

默然地看着车阵子,韩松子心里突然想出来一个办法,他迅速地在脑子里过了几圈,于是,开口对他说道:

“事已至此,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你既然如此直白,我也不会有伤你之心。从现在起,请你和我们一起待上三天,这三天,不管我们干什么、去哪里,都请你相随,不过,要你收点委屈,你还得蒙着面。三天过后,我自会还你兵器,让你回去,你受伯鞠之命这些事,我自会烂到肚子里,你还是神刀门的车阵子,我也好对我的兄弟们有所交代。车兄,你意下如何?”

车阵子断没料到韩松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的脸色颇有些为难,但自己已身陷囹圄,又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默不作语,思忖片刻,长叹一气,之后的神色却有些如释重负之感。

“好吧!即使如此,这几日,就算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看看韩松子和晏柯,起身拱手道谢,却被韩松子连忙摁住双肩,复坐于竹凳之上。

“现在,你就是我们的朋友了!如你不嫌,就请在这竹屋暂歇几个时辰,今晚咱们是不打不相识,闹腾了这大半晚上,你也累了,早点歇息,我和兄弟们还有事相商。”

说完话,韩松子拱拱手,和晏柯走出竹屋。

车阵子看着韩松子的背影,百感交集,竟一时无语。

“晏柯,你速找地方,歇息一个时辰,之后,就得出发去探路了。”

等稍稍走远,松子立即嘱咐晏柯。

晏柯环顾四周,屋下有一堆未来得及收拾干净的竹叶,他走过去,把它拢起,堆在第二间竹屋外面的竹壁之上,自己抱着剑,躺下,准备歇息了。

竹桌上,空酒坛,碎鸡骨,还在摆着呢,这个蔡壁,懒,松子心里笑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不能再叫她蔡壁了。

竹桌下,还有一个小酒坛,这是韩壁从石围里拿出来,白天还没来得及喝的藏酒,松子附身拿出,把它打开,酒香扑鼻,味,虽比不上范豹带来的陈酒,但对付这孤寂的月夜,还是足够了。

他倒出一碗来,轻啜一口,身心的疲倦顿时被这酒给化去了一些。

估摸着也就一个多时辰后,天就亮了,这接下来的一日,对墨家,对巨子,对他韩松子,都是至关要紧的一天了。

只有这十个人,要运出这粗估也在两三千石的宝物,岂不是老虎吃天?

一人挑上两石,也得近千人啊······

韩松子想着,眉头不觉得都皱起来了,这酒,越喝,他的心里反而愈加沉重起来。

手,不由得抚摸起怀中的黑桃虎符,心里已然沉甸甸的了。

突然,浐河这个地名突然跳入他的脑海,韩松子灵机立时大动起来,他喝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酒,轻轻站起身来。

主意已然有了!

他轻挪脚步,向竹屋后面走去,生怕吵醒了墙边的晏柯,可正要拐到屋后,晏柯突然醒了,他攥着宝剑,悄无声息的来了个鲤鱼打挺,站直身子,就看到了他的少主,忙跟了上去。

“还用看着车阵子吗?”

他极小心地问道。

回头看着晏柯,韩松子微微笑了起来:

“先把你头上的竹叶收拾干净!”

“哦!”

晏柯忙拍去头巾上还粘着的几片竹叶,咧开嘴笑了。

“不用了,神刀门的人,这点江湖道义还是会讲的。”

韩松子看着屋后那依稀可见的芦苇从里,似乎有几个人正走了出来。

“范豹他们应该忙完了,我们得赶紧合计一下天亮之后的大事。”

“少主让车阵子蒙面相随,此计甚好!我······”

“嘘”!韩松子示意他噤声。

韩松子带他离开竹屋,前去和范豹他们相会。

范豹和两个墨侠,看到了松子,也急忙奔了过来。

“把他掩埋在芦苇丛里的深处了,一时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嗯,从现在的情况看,司马府也已经介入,咱暂不管那伯鞠是什么来头,眼下,把咱的宝贝运出去,才是最要紧的大事!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

“谨遵少主示下!”

范、晏和其他两位墨侠沉声齐应。

韩松子看看已然露白的天空,轻声说道:

“范兄,请持我的虎符,和滑力子,即刻出发,以最快的时间赶到浐河,把那里所有的墨家兄弟和他们的家属甚至亲属都要秘密动员起来,有多少就动员多少,把其中有骡、马、驴的放在首选之列,没畜力的在里面选出能挑担子的男子,备好硬竹箩筐和水与干粮,于今天戌时人、马一起出发,按照晏柯查探好的路线,务必加快路程,争取明天凌晨赶到此地。”

“遵少主令!”

范豹沉声答道,神情庄严,双手接过兵符。

松子面向晏柯:

“请你和蔡丁照原计划,立即执行!记住,查探的路,要尽量避开人烟,还要能让挑担子的弟兄们顺畅通过。你们的担子可不轻!”

“遵少主令!”

晏柯朗声应道。

“花子宣善骑射,一人一骑,看住竹屋周围,保护好韩壁。其余众兄弟,带上马匹,随我埋伏在湖边,也就这些了!”

“遵少主令!”

面容俊俏,精干伶俐的花子宣和其他几个墨侠一同拱手,齐声允诺!

范豹和晏柯分头离去,花子宣骑马往远处巡查,其他兄弟都去牵马,做好去湖边的准备。

韩松子一人往竹屋走去。

韩壁早就起床了,她策马把水运回石围,添满了水缸。

推开竹门,车阵子也早就醒来了,他正在竹床上调息打坐。

见松子进门,他忙跳下床来,抬头看天已大亮,他忙取出怀里的面罩,戴在面上,把两眼同时遮住了。

“不必如此,车大侠,请把面罩取掉。”

松子声音里饱含着亲切。

“这怕不妥,咱们已然说好,我就得如此而为。少侠也莫让我为难。”

车阵子的语气里,似乎主意已定,不可更改了。

韩松子笑了笑,本想说这面罩用得早了些,可见他如此执拗,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了。

“那么,你且先忙着,早饭做好了,小妹自会叫你,我陪你一同用饭。”

“谢少侠!”

松子走出门,随手给他把门带上。

“先生,他们人呢?”

韩壁走过来,看松子一个人在屋前,张口就问。

“先生,你在唤谁呢?改口。”

韩松子沉下脸,眼睛望向湖边。

“哎呀,又忘了!你这妹子是做奴隶的命。哥哥,可别生气哟。”

松子长叹一口气,没有回应韩壁的话。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下意识地看看天空,刚放亮的空中,除了一片湛蓝,没有一丝秃鹫的影子,松子放下心里的疑虑,准备到湖边去看看。

可这次他不想再走着过去了,松子回头看着石围边拴着的两匹马,一白一黑,矫健雄伟,白马和黑鬃马一样,居然也是七尺以上的稀有戎马。

韩壁刚用新割来的稗子喂过它们,马匹的精神头都很足。黑鬃马早已熟悉这里的环境,也熟悉了韩松子,见松子走过来,便高扬起头,欢快地嘶鸣起来。而白马似乎还在适应这陌生的地方,低垂着头,马蹄不安地踩踏着。

韩松子脚踏马鞍,轻纵身体,跃上黑鬃马的马背。

“我煮着饭呢,吃了再去吧?哥哥!”

韩壁跑过来叫他。

“我去去就来,那边的兄弟们,也都饿着呢,我得过去看看。花子宣在外面保护着你呢,放心!”

说着话,马已纵出四五丈外了。

戎马就是快!跑到黑沙地也不过一刻。矿石杂乱,松子怕伤了马蹄,忙下马,牵着黑鬃马小心前行,穿行四五十丈后,松子已然能清楚地看见这一汪清可见底的湖水了,可他惊诧地发现,那五个早该到湖边守护着的墨侠,却一个都没有出现在眼前!

韩松子立刻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和脚下。

湖水边,不远处,一大串和黑鬃马蹄印差不多大小的马蹄印,杂乱无章地凸现在松子面前!更让他震惊的,是那把半插在沙泥地里的宝剑,那是墨侠常用的墨子剑,墨子剑!松子心里一痛,暗叫声“不好”!跃上马背,顺着马蹄印纵马向前!

迎面而来的沙石上面,有了明显的血迹和撕扯掉的青布衣,松子的心越发紧痛,马疾奔向前,前方,两三个横七竖八卧于沙土之上、身体依稀还在不断抽搐的墨徒,进入他的视野,韩松子急勒缰绳,黑鬃马立时将马蹄深踏入沙石之间,身体骤停,顿时沙土激荡、飞尘直扬!而松子身形顺着惯性,从马背高高跃起,手握宝剑,向着稍远处,那一堆尚在混战中的马和人群,直冲了过去!

四个身着兽皮,披发纹身,面目青黑,身形高大剽悍、身手不凡的犬戎族人,手持尖刀,纵马把两个墨侠紧逼、围困在中央,这突然间被韩松子从空突袭,立马身形大乱,往后疾退几步,口里发出叽哩乌拉的喊叫,随之,又列成包围阵型,把韩松子和两个墨侠重新围了起来,并驱马绕着圈跑着,构成环形攻势,伺机出招。

两个墨侠已经身负重创,但还在负剑拼命力战!韩松子突然来援,也使他们士气大振!

但其中一人已经力不能持,口里不断溢出鲜血,身形步伐已显凌乱!松子不得不分出精力来保护他的安全,他左手护着这兄弟,右手挥剑猛攻,不断击退扑上来的戎敌。

四个戎人看暂时无机可乘,便紧盯着受了重伤的墨侠,纵马展开了车轮战,松子见形势危急,勃然大怒,随着一声呼啸!他已挥剑冲天而起,四个戎人见着有些发呆,纵马的速度一时慢了下来,韩松子随即在空中变招,一剑斜刺下来,立时洞穿一个戎人,戎人惨呼一声,从马背直坠,鲜血从胸前兽皮洞中狂喷而出!人立时往后跌到、毙命,其余三个见了,不禁大惊失色,勒马往后狂退数步!

韩松子不等他们再往后退,已再次从空中跃起,向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最为强壮的戎人,执剑猛刺过来,此人吓得脸色煞白,只知道急勒坐骑,往后疾退,那还想起手中还有一把能杀人的尖刀!他一后退,其余两个戎人,立时策马转身,向山坡下慌不择路地狂奔而去!

那人见了后方已然无人,已是魂飞魄散,可这当口,他想转身奔逃却已经来不及了,韩松子的‘追风剑法’已在空中施展!这次速度,比上次来袭更为迅猛,这戎人,眼睁睁,瞅着这飞剑直刺入自己的咽喉,随之,鲜血如线、绝命嚎叫,是他死前最后所看到和听到的。

这仗,胜负已然决出。

韩松子也没有再追,他倚剑独立,直到两团烟雾消失在山间,才奔回那两个墨侠身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物,给他们紧急疗伤。

待他们稍微好转一些,他又策马疾驰,赶到其余的三个墨侠所躺之地,可他们三个已浑身是血、伤重而亡。其惨像,更让他目不忍睹、立时落泪!他们本来尚有气息,可身上无处不在的啄撕之痕,足见其死前所受之痛和这凶手的阴鸷歹毒!

韩松子仰望苍天、泪流满面,只盼看到那吃人的秃鹫,将它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他得守护着这些英灵,不让他们再受秃鹫之害!想了想,他附身从一墨侠衣襟里摸出一个火号来,对着竹屋的方向,引燃了它,火号飞出箭筒,炸响在半空中。

很快,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花子宣和一位身着灰色行装的人骑马疾驰而来。

那身着灰色夜行衣的人,正是车阵子。他没带面罩,看着眼前的惨状,神色凄然。而花子宣已然痛哭失声!

松子强压心痛,给车阵子拱手:

“我墨侠突遭犬戎野人袭击,我,来迟了······”

“少侠若不是受我所累,三位壮士也不会惨遭暗算!这是我的罪过啊!”

车阵子声音颤栗、悔恨之意溢于言表。

“西戎强贼一贯神出鬼没,手段恶毒残暴,尤其竟用人肉豢养的这些恶禽发动攻击,更是让人防不胜防!这些鬼戎畜生,我也是见一个就想杀一个!”

“前几日,我已然发现并杀死了一只秃鹫,心里也在提防戎贼,可没料到他们利用我们力量分散之际,选择这里下手。这绝非车大侠之过!实恨那强野犬贼,背后施袭,我墨家从此与他不共戴天!”

韩松子看着戎人逃离的西北方向,咬牙说出这话来,此刻,他的眼里除了因缺乏睡眠而布满的血丝,尽是满满的仇恨了!

“对了,竹屋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吧?”他问花子宣。

“车大侠听到少主传来的火号警讯后,自己要随我前来帮忙!”

“韩姑娘也要前来,可被我们两人给劝住了,让她抓紧时间做饭,她才勉强同意。”

花子宣一边拭着泪,一边对松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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