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通判,听说你有要紧的事情要和本钦差禀报?”陆飞坐在太师椅上,开门见山问道。直接跳过了白溪山入堂后行礼、看茶、赐座等一众虚仪。
白溪山原本准备的一套说起承转合的说辞,却被陆飞突如其来的当头一问,打乱了阵脚,怔怔地在堂中站了片刻,这才缓过神来,说道:“回大人的话,是宁州案。”
“哦?几日前,白通判不就已经把宁州案相关的卷宗,全都送过来了,怎么的,是有什么遗漏的吗?”陆飞故作不解,然而白通判送过来的卷宗,都还原封不动的放在书房中,翻都没翻开过。
“那倒不是,上次送来卷宗是完整无缺的,只是这两天又有新的、重大的发现!”
陆飞眼前一亮,“重大发现?又发现了什么,你细细说来!”
白溪山见陆飞的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了,却不答话,而是目光环视四周,欲语又止的样子。
“你们都退下去吧!”陆飞见他说话似有顾忌,于是屏退左右。
接着又指了指陶展道:“这位是我的表亲,也是我府中的管家,不是外人,白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禀大人,卑职昨日又将前任知州刘康的起居房间,彻彻底底的检查了一遍,无意中在卧室的门板的下方,发现了一个暗格。卑职在暗格之中,找到这个木盒。”白溪山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楠木铜边的方形小盒。
“盒中装的是何物?”陆飞道。
“卑职不知。”
“不知?”
“卑职以为,此物乃是‘刘康案’的罪证物品,属下不敢私自打开,于是发现后第一时间就给钦差大人呈上来了。”白溪山道。
“呈上来吧!”陆飞心想,这老小子在耍什么把戏呢?
陶展从白溪山手中接过木盒,放到陆飞的桌前。陆飞把木盒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并不很重,刚要打开,突然心中怔,“这木盒中不会有什么机关暗器?”
在打开木盒的瞬间,轻轻地将木盒略作旋转,开口处对着自己的侧方。
木盒倏然而开,陆飞见盒中并无异物,只是放了三张薄薄的纸张。翻来仔细一看,竟是五万两一张的巨额银票。
一个寻常的盒子里,怎么会有如此巨款?白溪山怎么又偏偏再这个时候呈了上来?一瞬间,千头万绪,还不及理清,白溪山就先开口道:“卑职已经将物证递上,大人日理万机,卑职就不耽误大人的时间了”
说着就作出告辞的姿势。
“白大人,你就不好奇着盒中是何物吗?”陆飞道。
“卑职不需要知道,卑职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其他的全凭大人差遣!”白溪山微微颔首,朝陆飞浅浅一笑。一切的含义都不言而喻。
……
深夜,老槐树村。
夏日寂静的夜晚,月光被浮云遮蔽,天地之间一片漆黑,远处的高山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轮廓,两山之间的峡谷中,星星点点的有几处灯火。
烛光在木屋里左右摇曳,火焰时大时小,烛台旁的粗瓷口杯在烛光的倒影下,犹如张牙舞爪的的鬼怪,左摇右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