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夜沉默了一会儿，从手机里调出了一份报告，平放在腿上，好让两个人都看见。

沈泽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烟城地区，隐龙社和叛蛟的统计数据，除这次行动意外，隐龙社阵亡36人，其中C级3人，D级7人，D级以下26人。叛蛟阵亡30人，C级2人，D级5人，D级以下23人。”

沈泽一惊：“怎么比叛蛟死的都多？”

夏子夜叹了口气：“手段问题，叛蛟可以轻易拿普通民众的生命作为威胁，所以说隐龙社永远是受制方。”

沈泽点头，这一点他在昨天晚上深有体会。

“而且！”夏子夜补充道：“在过去的两年中，隐龙社把叛蛟的基地从市区赶到了南郊，情报网络毁掉了大半，可以说隐龙社完全处于大优，若是以前我们死亡率会更加惨重。”

她把报告翻到了最后：“这是我们这次行动的战损比！”

沈泽朝下看去，只见双方数据极其悬殊。

隐龙社：C级1人，D级3人，D级以下5人。

叛蛟：B级1人，C级4人，D级15人，D级以下23人。

“这次机会我必须得把握住，不然要拿更多兄弟的命去换！”夏子夜眼圈有些发红：“沈泽，如果触碰到了你的底线，那我对不起！但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沈泽沉默了好久，终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抱歉！”

沈泽摆了摆手：“现在我想搞清楚，这次行动中，许坤那个龟儿子扮演的什么角色！”

夏子夜沉声道：“既然已经跟你挑明了，就把我的安排都给你讲一下吧！你肯定已经看出来了，隐龙社有内斗情节，烟城属于比较重的那种。”

“至于原因，就是叛蛟的纸面实力不强，但隐龙社的成员又在不断壮大，速度明显超过叛蛟发展的速度。再加上异能者流动性不强，很容易使得分部部长山大王化，所以每个地方的隐龙社都会分为两派，一派是本地元老，另一派是国家下派的天才新锐。”

“元老派主张秩序，原则是一切跟着规则来，所有人都要服从老一辈的权威。新锐派想法更激进，一切以灭掉叛蛟为准则。两派理念不同，权利也有重叠，所以内斗在所难免，当地叛蛟实力越弱，内斗的就越厉害。”

沈泽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现在看来，夏子夜应该就是新锐派了，至于为什么能被认定为“天才新锐”，实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应该就是她已经过世的父母了吧。

夏子夜继续说道：“其实我并不反对秩序，甚至觉得秩序必不可少，秩序是好的，但掌握秩序的人就不一定了。你也看到了，这次我违抗了权威，下场就是要一个人面对三个B级。”

沈泽叹了一口气：“所以这次你是要立威么？”

“对！立威！并且不止立威！”

夏子夜补充道：“每次例会，社内成员都有一次申请转组的权利。在烟城分部，许坤因为资历老，所以能支配的资源也更多，所以更多人愿意跟着他混。我处处被他掣肘，想翻身都很难遇到契机。这次行动，我们大捷，威望必定拔高了不少，但这不是主要部分！”

沈泽疑惑道：“那主要部分是什么？”

“人心！”夏子夜拳头握了握：“许坤处处给我使绊子已经是常态了，平时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却是能斩断叛蛟气运的一战。他不仅没有增援导致我受重伤，甚至还阻断对你的救援。他自以为走了一步好棋，但实际上断送了人心！”

“等等！”沈泽打断道：“如果我这次没被搞呢？对面也没增援一个B级，你受不了这么重的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