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大厅这整体到细微的设计,简单而高端,布局更是合理得当。顾栖桐一进去便很快地找到了各部门分布栏。
“这位女士,您好像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请问有什么事情?”
“噢,我找一下人力部的申主管。”
这员工看着面生,该也不认识她,可正是如了顾栖桐的意。她的目光在分布栏上游走,终于在一个名叫申平的主管那处落下。
在这之前,顾栖桐特意查了杨劲的资料,要说他在季氏的地位,不说是一级保护人才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聘用顾问。申平虽是总管各部门的事务,为了这稀罕的技术顾问,他也硬是死死的管着人力资源部。
“顾小姐?您是找我们季总吗?”前台的女员工认出了顾栖桐,待她走过去时便笑着问了句。
说实话,这‘季总’二字倒是让顾栖桐微微怔了怔,接着立马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找个朋友。”
季凛风若是知道杨教授这事与她有关,就怕他借机为难,到时候真会无能为力。
她可谓是小心翼翼地按着指示走,走几步望两步,万一一个不小心给季凛风撞上,那就倒霉透了。
“请问是申平申总管吗?”顾栖桐敲门后走进去,对着这办公室唯一的男人说。顾栖桐的声音温柔似水,但毫不矫揉,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
申平抬头一看,有一丝惊讶在他脸上浮现,他放下手头的事,站起身来。
“顾小姐?”
他顿了一会儿又说:“噢,我是申平。顾小姐有什么事吗?”
申平做事冷静严谨,头脑也是非常人能及。一见到顾栖桐,他便寻思着前因后果,当作何应对。
顾栖桐像是在赶时间似的,坐也没坐就切入正题。“申主管,杨教授那事……看您可不可以跟学校那边说一下。”
顾栖桐向他说明了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表示就因为这样,便让一位在读大学生退学是多么不合理。
的确,这其中可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明里说是以退学来惩治像苏宇然这样‘大逆不道’的学生,看似公道人心,实则有太多正义与人情的漏洞。
“顾小姐,宇然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性子是野了点,但心并不坏。唉,他从小就喜欢抱着那个木头疙瘩,别的死活都不赖,可好不容易让夫人应了声,答应他去那里念书,要是真的被开除,我怕他……”今天早上,苏妈顶着个蜡黄脸,满是请求地拉着顾栖桐的手,支支吾吾说了半天。
申平递过来一杯茶,平静地开口:“不知顾小姐跟这位大学生有什么关系?”他浓浓的剑眉舒了又紧,面容严肃却是带有温和。
还好刚才想过这个问题。顾栖桐长舒一口气,说:“他是我一个朋友。”
当顾栖桐再次与他交涉时,申平只是说了句:“抱歉,如果顾小姐有意帮你那位朋友,我看,您只有去找季总。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杨顾问的利益得失,我不能定夺。”
顾栖桐听到这里,瞬间感觉阴云密布,即使窗外的天气晴好,她心里还是黑压压的一片。
“柳小姐这边请。”
柳际欢一走进去便有人迎上来,领着她来到一个了雅间。
无愧顶级会所这个称号,这个名叫“玉檀浓月”的雅间,陈设高调奢华,一踏进去便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和愉悦感。
此时,何潇然正坐在一张红色皮质的沙发上,后背斜靠在后椅,拿着本时尚杂志左翻右翻。见门口有了动静,他便站起来,将另一只手上的红酒杯放下。
“是柳大院长来了?”何潇然冲着门口进来的女人笑道,还颇有巴结的味道。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向来不巴结什么有权势的人,只是,长相到了位。
高跟鞋踩在波斯厚地毯上,只听见闷闷的细微的声音。女人抚了抚柔泽亮丽的长发,掷地有声的话语传出:“季总什么时候到?”
“什么季总?”何潇然故作疑惑的样子,脸上的笑减了几分。
“你不是他的助理吗?”她扬了扬头,又问。
原来这女人是把他当做了助理,何潇然心下一阵憋屈,紧接着挺直了身板儿,有模有样地说:“在季氏,我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您都看不出来吗?”
柳际欢那精致又艳丽的眼睛稍稍一动,红唇慢慢向两边舒展,扬起。
何潇然边说边向她靠近,浓黑而细长的眉挑了挑,薄唇上扬后又开口:“再说了,助理,可不能跟你……在这里……约会。”
何潇然的手试着去搂她的腰,可刚要碰到,就被柳际欢一个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她放下手上的名贵皮包,朝沙发走去。
一种扑鼻浓郁的香水气息流动着。
“何副总还真会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