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然到了午时,京都大街禁止纵马。然于巷口角落突然有三人纵马而来,闹市纷纷,惊得连忙让路。
京都巡逻守卫见状立刻拔刀上去喝道,“何人纵马!立刻勒马!”
守卫几人站在街心正中央,佩刀已经抽出,若纵马的人不停便准备直接斩杀马匹。
沈容骑着马在最前头,看着前方的守卫,眼睛眯了眯,她一手握住缰绳,一手解下腰间令牌,高声喝道,“我乃齐国候世子!先祖特批,沈家儿郎精忠效国,何处纵马不拦!”
她将令牌高高抛起扔向那几个守卫,守卫接住后赶忙退到一旁跪下,“见过世子殿下!”
骏马飞驰,三人急往天香楼而去,一路尘土飞扬。
待到下了马,苏浙上前问她,“先帝竟对沈家有这样的特赦?”
沈容答道,“是啊,这是我母亲小时候同我讲的.....”
沈容说着一愣,她为什么突然知道小时候的事?她不是一直不知道沈明德小时候的事吗?
她想到刚才情况紧急,那话就像在她嘴边一般,张口便喊了出来。
可现在回想起来,她是不知沈容小时候的事的。
难道是情况紧急身体的危机反应?
沈容想不明白,她摇了摇头,对二人说道,“此事以后再说,眼下殿下的事最重要。”
她先前常来天香楼,此刻一入天香楼的大门,小二便迎了上来。
小二冲沈容行了一礼,开口道,“哟,世子爷可有几日没来了,今日来是想吃些什么?”
“小二,我问你前几日诗文大会头名的那位许公子,你可记得?”
小二笑了笑,“许公子当然记得啊!那日可不就是许公子拔得头筹?”
沈容道,“那你可知那位许公子住在何处?”
小二一愣,挠了挠头,“许公子的住处?想来学子们多住在不远处的旅舍,世子爷不妨去问问。”
沈容几人又赶去了前头的旅舍去问。
祁渊苏浙跟着沈容,不知他找这个许志作何。
旅舍此刻冷清,只一个掌柜的在打瞌睡。
沈容环顾了四周,走上前去,将佩剑重重的放在柜台上。
掌柜被这一声惊了下,睁眼一瞧见是几个衣着富贵的冷着脸看他。
掌柜心下有些害怕,抖着声音道,“几...几位是来住...店?”
沈容冷着脸问,“掌柜的,你这儿可有一个来参加科举的,名字叫许志。”
掌柜的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的一愣,随即道,“有...有的,这人学问好,来找他的人多。”
“人在何处?”
沈容一把拿过佩剑,掌柜的瞥了瞥那剑,吓得咽了口口水。
“人...人在二楼,走廊最里间便是。”
话音刚落,就见沈容踩着桌子直接跃上二楼,几人皆是目瞪口呆。
祁渊看了看苏浙,迟疑道,“世子怎得急成这样?”
苏浙摇摇头,拿了几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我们这弟弟家中急事,行事鲁莽了些,难免吓着老板了,多多包涵。”
掌柜的一见银子,立马笑开了花,难管什么吓不吓的事儿。
掌柜抱着银子,咧嘴笑着道,“好说好说。”
那厢沈容到了许志房门前,她绷着脸,拍了拍门,“有人在吗?”
无人出声回应。
沈容眸光一沉,又用了些力,门砸的砰砰响,“许志!许志你在里面吗!”
里面依旧悄无声息的,沈容周身寒气渐深,正当她准备踹门的时候,就见旁边的门被拉开。
“谁在外面吵啊!”
沈容扭头看了看这人,一身酒气,显然是被她刚才的声音吵醒了。
“我找许志。”
那人看了看沈容的打扮,打着哈欠,吊儿郎当的说,“你找许志啊?他估计酒还没醒呢!”
“酒?”沈容皱着眉问。
“是啊,前几日也有和你打扮差不多的找上门来,他们走了没多久,就看见许志晚上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
沈容面色阴沉,“喝的酩酊大醉?他不是要科考,竟然还喝醉酒?”
沈容这话说出口,那痞子一般的人嗤笑一声,讽刺道,“科考?他这几天连房门都不出,科考更别提了!”
沈容听了这话,紧皱着眉看向眼前紧闭大门。
一个那般才气的学子,寒窗苦读十数载,远从闽南赶赴京都,为的不就是鲤跃龙门?
这样的人会不参加科举?
沈容心中冷笑一声,和她打扮一样的人来找许志?
沈容拿剑的手握的死死的,骨骼分明,压下了想直接一刀了断李乐生的想法。
她沉着脸,拿剑扣了扣门,“许志!醒醒!”
小痞子靠在门上笑了下,调笑道,“别敲了,他啊,到晚上自己就爬起来找酒喝了。你白天是叫不醒他的。”
沈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你呀也别白费功夫了,照我说......”
“砰——!”
痞子男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他惊得站直了身子朝沈容那看去,见沈容正面无表情收回右脚。
沈容扭头看向他,抬了抬眉,“白费什么?”
眼前挡住沈容的门赫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痞子男看了看那门,又看了看沈容,咽了咽口水“砰”一声关上了自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