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之心里暗暗叫苦,世子殿下您在哪儿和婢女交代事情不好,偏要在门口,还好巧不巧的让太子殿下看到。
这下好了,本瞒着殿下的事儿此刻也瞒不住了,您也只能自求多福吧。
沈容走来时,想跟贡之打声招呼,却见贡之眼中带着几丝同情,看的沈容一头雾水。
贡之今天怎么了这是?
她疑惑的爬上马车,秦顾穿着朝服坐在里头。
沈容发现秦顾很爱看书,几乎每次见他在马车里他都是在看书,但今早竟然没看。
她有些稀奇,“殿下今日怎么没看书?”
二人已经表明心意,沈容也有些肆无忌惮,她拉开秦顾的手,自己卧进他怀中靠了起来。
秦顾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这摊玩意儿,心想之前的还真是他一厢情愿,瞧瞧,这在一起没在一起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秦顾一边将她头动了动让她枕的舒服些,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不想看。”
沈容点点头,觉得太子殿下可能今天确实不想看书吧。
她舒服的枕在秦顾怀中,马车此时也不快不慢的行驶起来,她闭着眼几乎快睡过去。
秦顾等了一会没等到她的下文,低头一看却见这小没良心的闭着眼睛假寐。
他无奈的笑笑,同她置气真是能将自己气死,罢了,总归在他怀中。
二人一齐来上朝也是有些官员瞧见的,然而碍于昨日沈容的表现,他们现在还心有戚戚然,即使有心寒暄也不敢。
上朝的事情都是些琐碎的事情,只是科考的事情还是有些大臣在抓着不放。
文昭帝被问的烦不胜烦,语气不耐道,“沈爱卿,科考舞弊的事情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
沈容心里吐槽,结果不结果的不是您一句话吗?要李乐生一个人承担罪名,这事儿她就算把证据编出来,也得有人信。
心里是这么说,嘴上却还是老实回了,“回陛下,李乐生一时锦衣卫已经在着手调查,想必最迟后日就能有结果。”
沈容想要什么后日,你要是接受的话,我现在一张嘴现编一套证据给您都成。
文昭帝满意的点点头,“众爱卿都听见了?后日,便是可以给天下学子交代的时候了。”
众人纷纷跪下,高呼,“陛下英明。”
沈容看着身边的人一张张麻木的脸,嘴上说着陛下英明,心里指不定在想等会下早朝吃点什么好。
下了早朝会,祁渊苏浙几人去了太子殿下那儿议事。
如今沈容是朝中三品官员了,出入也不能再像以往那般随意了,毕竟锦衣卫挂名还是效忠陛下的。
要是被人逮到和太子殿下勾结在一起,本就被人虎视眈眈的锦衣卫怕是要有麻烦。
“如今,世子在锦衣卫当职,日后出入走暗道更为安全。”祁渊提议道。
沈容觉得可行,她点点头,“成。”
她又想起文昭帝对她说的话,文昭帝固然知道她在为太子殿下做事,却又让她坐锦衣卫的位置,是料准了她不敢拿锦衣卫乱来?
她没将陛下知道她为太子殿下谋事说出来,开口道,“陛下意为只牺牲李乐生一人,保全其他人。”
祁渊苏浙皆是皱眉,显然也不赞同陛下这个做法。
秦顾最为平静,他早就自己知道父皇的德性,此事意料之中罢了。
沈容看着沉默的几人,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以为,虽陛下借锦衣卫将李乐生推出去,学子们因我的名头或许相信,但定是还有人不信的。”
祁渊听着沈容这话,暗自皱眉道,“世子殿下这话的意思是做两套?”
苏浙想了想这事的可行性,科考出来的大多是天子门生,比如表面陈光赫那类。
剩下的没什么大名气也许会投到各个官员势力下,但始终能力大的会被陛下瞧上,做了天子门生。
陈光赫是个异类,做了天子门生还想不开的投了其他人,但大多聪明人都选择背靠陛下这颗大树而非是扎进大染缸里胡搅。
苏浙思忖片刻,问道,“世子意在小部分学子?”
秦顾撑着手看沈容,颇为放松,像是完全不担心此事。
沈容点了点头算是肯定来苏浙的想法,“我意在那部分不认当今权贵的那部分学子。”
祁渊苏浙似懂非懂,看着沈容等她继续讲。
“天下学子千千万,有志在权贵明禄,有志在百姓万民,我们要的就是那部分。”她扭头想看秦顾,却对上秦顾的目光,才发现他一直在看她。
祁渊苏浙自然也能发现,且秦顾也吩咐过他们一些事。
他二人不是傻子,能明白殿下的意思,他们早就将两人视作情人。
此刻见太子一直看着沈容,他二人也能做到眼观鼻鼻观心,冷漠以对。
“殿下相信我,那些嫉恶如仇的学子才是利剑好刀。”说着她停顿了下,“虽说利刃伤己也容易,但有我在,请殿下放心。”
嫉恶如仇的学子?秦顾忍不住笑了笑。
明德的想法永远都是那样,像是在正常的思维下另辟蹊径给人惊喜。
能力好学问高的学子会被陛下瞧上,与其这样不如省点心思,将目标直接放在那群一心想着为百姓斥权贵的人身上。
这帮人确实如沈容所说一般,痛恨权贵,嫉恶如仇,因此他们是真的能公正做事,为民做事。
只是想要拉拢他们也并不容易,秦顾开口道,“后日,待明德将舞弊案结果公布,你们就去学子中注意有没有符合明德口中所说的。”
这话是对祁渊苏浙说的,二人也是知道,起身应了。
待二人欲离去,沈容想起之前在屋头看到两个人深夜忙的事情,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她能不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