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地叠起了衣服。
把衣柜里乱成一团的衣物整理出来,我将两件短袖,两件短裤夹着内衣,内裤叠加在一起,装进袋子,然后放进背包里。
钱包里的身份证件,确认过三遍,该带的都有带。
钥匙还是像往常那般挂在裤腰带上。
“好了。”我最后看了一眼背包里的东西,拉上拉链,单肩背好背包。
“周日才回来吗?”童川玉面对着椅背,跨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叠在椅子上,下巴落在上面。
姚紫良也是和她一样的姿势看着我,不过并没有说话。
师父这回喝的是红糖水,两条眉毛皱的像毛毛虫一样,有点滑稽。一大早就把三位室友给吵醒了,我真心感到了抱歉。
“应该是。”我也没法打包票,于是只能这么不确定地回道。
“一路顺风。”姚紫良说。
师父举了举杯子:“玩的开心。”
童川玉则是在我拉开门出去时,没有看我:“别中间哭哭啼啼地跑回来了。”
“嗯,我知道。”
“怎么也算是确认关系后第一次见面,不化妆就算了,你还打算就和平时一样穿户外拖鞋吗?”
我即将和上门时,童川玉又开口了。
我低头看了看没有穿袜子的两只脚,橡胶材质不能完全遮掩住脚,脚趾头有部分都露在外面,我心有所动,它们也跟着忸怩了起来。好像这么见面是很失礼似的,但是太特意什么的,也没必要。
老实说,我已经对这回跟程宁晨的见面不怎么抱有希望了。
昨天晚上做了和王贽有关的那个梦后,我早上很少见地睡过了头,头现在还有点疼。
“这样就可以了。”我抬头微笑起来,在和上门的最后一刻,让声音顺着门缝溜到我无法看见的门的另一边。
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了,头脑混乱地,只想把一切都结束掉。
虽然为了预防晕车,我已经事先吃了晕车药,右太阳穴也贴上了晕车贴,可是还感觉是什么用都没有,还没上公交车,头就已经开始晕了。
我是在害怕什么?
一个人走在星期六早晨的校园里,周遭并非没有人,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两手抱住了肘部,非要低下头才能稍稍喘上一口气继续走路。
整个下半身都像是被泡在了水里,走路好困难。
车站站牌旁边的遮阳棚下站了不少人,太阳出来了,他们中不少戴了帽子,撑了伞,我摸了摸头顶,糟了,忘了还有帽子这一回事了。
帽子很重要,鸭舌帽过长的帽檐是最重要的。
点着嘴角的右手食指顿时僵住,我左右四顾了一下,看见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潮流生活馆,我没什么想法地急速跑进去,随手拿了一顶帽子,结账,出来,看见要等的211路公交已经来了,我赶紧戴了帽子,又低头,跟在队伍的尽头,赶上车。
运气还算不错,这么晚上车,车上还有空余的位置,我在靠车窗的空位上坐好,才通知程宁晨我已经出发了。
耳机里播放着的我的私人歌单中的音乐,全是些白噪声。
【这么快?】
【嗯。】
【早上醒的时候就该提前说啊,我可没什么准备,你不是不到二十分钟就要到了吗?】
【是。】
【我也才刚刚起床……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吗?】
【哪有这么一回事?】
我把这条消息发了出去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在笑,散落的阳光映照在手机屏幕上,太刺眼,让我的眼睛有点受不了,拉上靠窗的帘子,没有阳光了,亮度不怎么高的手机屏幕上映照的就是我的脸。嘴角弯起的弧度可做不了假。手背贴着额头,也没有发烧啊,那我这是在笑什么?真可笑,这周边可没有人,这是要笑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