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澜端来一碟玫瑰饼,还有一些小零食,放在永翊面前,又把永清叫过来,两人坐在一块吃东西。
月季和狸花打打闹闹,永清定睛看着,把嘴里塞的满满当当。嚼的很慢,吃东西文文静静的,像小女孩,还非要一下吃完才行。谢媖娴和富澜看着慢慢笑了,永翊也偷偷的笑,看到永清嘴角的饼干碎屑,永翊拿帕子擦去,温柔道:“都快看入迷了。”
永清笑起来,看着一大一小互挠,“都好好看!”
谢媖娴看着永翊永清,多少有些感慨。荷花池的事情她知道,她有觉得永翊狠心,觉得永翊不配当一个哥哥。可再怎么说始终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该如何责罚?又该如何让永清面对?她自己的手段她很清楚,如果要追究起来,谁都别想好过。这一点她不否认陶熹微比她处理的好。
有一会了,三姨太带着凤思进来。
永翊乖巧唤道:“三姨娘。”
永清站起来,拍拍手上的饼干渣,可爱唤道:“三姨娘。”
三姨太微微笑着,点点头,骨子里透出温柔。
“永清!”
凤思跑过来,拉上永清的小手蹦蹦跳跳的去了院子里看花花。永翊吃完手里的玫瑰饼也跟着出去了。
三姨太看了一眼,笑的十分娴雅,“小孩子就是爱闹爱玩。没想到永翊也是这样。倒不常见。”
谢媖娴难得的笑的温柔,拍拍身旁的位置,“珮兰啊。坐。”
“谢夫人。”
三姨太走过来,坐在谢媖娴身旁,富澜立马上了一杯热茶。
谢媖娴对三姨太很欣赏,亲昵的拉过三姨太的手,却眉头一皱,问:“你手上怎么光秃秃的?”
三姨太笑着回答:“每天要照顾凤思,不敢戴,怕摔了。”
谢媖娴听后摇摇头,心疼起眼前这个为陶家付出一切的人,马上唤道:“富澜。把那对镯子拿过来。”
“是。”
富澜拿了一对翠绿玉镯过来,交给谢媖娴,谢媖娴取出来亲手戴在三姨太两个手腕,“这样才好看嘛。”
三姨太有些为难,蹙着秀眉说:“不太合适吧。”
谢媖娴纳闷,“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为陶家付出的我都看在眼里。不管是几个姨太也好,还是熹柔永清她们也好,你从来不会有一点私心。为什么就不能戴玉镯?为什么还要担心摔了呢?摔了再买。我开心。”
三姨太眉开眼笑,开玩笑着说:“从前的时候最怕您,如今我已三十好几,却越来越觉得您可爱。”
谢媖娴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可爱?你是第一个敢说我可爱的人。不过嘛,”谢媖娴拉起三姨太的手,放膝盖上轻轻拍了下,“还挺有意思的。这一个家啊,就是要有风波,也要有吵闹,还要有温馨。才像家。”
恐怕也只有三姨太才敢和谢媖娴这么开玩笑,其他两位姨太多一个字都不敢与谢媖娴说,更别说开玩笑了。
可女人多,是非也就多。
三姨太轻叹,“家宅二字里包含太多了。”
谢媖娴赞同的点点头,“是啊。”
富澜给谢媖娴添上茶,道:“有人暗自筹谋,有人精心算计,也有人喜平静,也有人规规矩矩,一往如初。野心太大可不是件好事。”
富澜的话指向性很明显,三姨太皱着眉什么话都没说。
谢媖娴唇畔的笑消失的很干净,小吵小闹可以,你给我一巴掌,我讽刺你几句也可以。可想要人性命,就有点过分了。
十点钟,顾依婉带着自己包的粽子和期待,满心欢喜的来到陶府。可一进陶家的大门就听到下人议论着顾嫣回来的消息,她的心像是裂开般,疼的直不起身。尤其是在听到丫鬟们夸赞顾嫣时,顾依婉咬牙切齿,紧握拳头,毫不掩饰的嫉妒。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还是回来了。
她为什么不死在上海滩呢?为什么呢?
“顾小姐。您怎么在这?怎么没回家里过节啊?”
迎春本来是要去厨房拿粽子的,没想到碰见了顾依婉,有些诧异。
顾依婉被吓了一跳,忙捂住胸口,当看到是迎春后松了口气,笑着回答:“我是来给陶小姐送粽子的,我亲自包的。去年的时候陶小姐还说好吃呢。”
迎春没接粽子,笑着谢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转告给大小姐的。”
顾依婉皱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又是哪里惹的陶熹微不喜欢了。她今天过来是专门道歉的,可怜兮兮的对迎春说:“迎春姐姐,求您了。就让我见一面陶小姐吧。求求您了……”
“大小姐和二小姐叙旧呢,不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