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板小心的关好房门,“自打在下答应二位会帮忙寻人,就立即派人出去多方打探,刚有一些线索。可是就在两天前的夜里,三殿下突然出现了,就在这艘船的不远处,不省人事躺在一块木板上漂着。在下赶紧让人打捞,之后等三殿下苏醒过来就一直是这幅样子,我们也不敢贸然请大夫,毕竟他口中总是念叨不断”
沈慕霜心里了然,沈俊飞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要太子饶过他,这话让谁听来,都像是太子把他弄成这幅模样的,自然不适合让外人听去,“你查到了什么线索?”
“在三殿下失踪前,有一伙镖局的镖师来到了文昌城,这里虽然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但像商队、镖师,这种需要频繁往来此处的,时间一长就都混成了熟面孔”
常云简抬起手在沈俊飞眼前晃了晃,“这伙镖师是生面孔?”
“对,而且一直都没有离开,直到我的人注意到他们,准备继续顺着追查的时候,三殿下就出现了,紧接着那些人也跟着从城内消失”
沈慕霜拍开常云简在前面捣乱的手,试探着上前,查看了下沈俊飞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是哪个镖局的镖师?”
“看他们的镖旗是陆远镖局,但事实上并没有查到有叫这个名字的镖局”
沈慕霜没再过多追问,“我稍后会派人来把三哥接走,这几日的事,有劳姚老板了”
姚老板恭敬的弯身道:“贵人言重了,都是在下该做的”
下了船后,两人又去了趟驿站,跟随沈俊飞去往大幽的押送队伍,都暂歇在这里,沈俊飞一直没有找到,他们也不敢轻易回京。
沈慕霜通知他们沈俊飞找到了,让他们尽早把沈俊飞送回京城,为了防止再出差错,将常云简手下的捕卫和禁军都拨给了他们,陪同沈俊飞一行进京。
这面交代妥当后,两人回到自己人暂住的小院,沈慕霜又用飞鹰传信,将这面发生的事,一一禀报给皇上。
她们现在还不能离开文昌城,须得等到京城重新派来将领,接任徐顺掌管戍边军。
苏念收到了沈慕霜传回来的书信后,先召了肃王进宫,自打揭破了许彤和苏睿的事后,肃王原本就爱整日板着的脸,就更加阴沉了。而且还性情大改,平日里并不怎么近女色的人,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府里就已经陆续新添了好几个宠妾。
苏念面露愧疚的给肃王赐了坐,“苏候和肃王妃的事,朕也是前不久才从他口中得知,朕只当是他旧情难忘,所以才把他支出了京城,没想到他还这般不知收敛,竟做下这种糊涂事”
听到她的话,肃王险些将刚端到手里的茶盏捏碎,“陛下召臣来,就是为了看笑话?”
苏念知他心情不好,没有与他过多计较,叹气道:“是朕心里对你有愧”她目光移向殿内燃着的香炉,烟雾缭绕,她的眼神也逐渐缥缈起来。
“当年朕与你的王妃同时怀有身孕。在皇家围场里,有歹人在先皇和朕的莲子汤里下了剧毒。恰好王妃当时害喜,身子突然有恙。先皇心善,不顾身份有别,将自己未曾喝过的莲子汤给了王妃。阴差阳错之下,让王妃替他挡了一劫”
苏念像是没有看到肃王越握越紧的拳头,自顾自的继续道:“朕和王妃同时中毒,幸好朕是习武之人,凭借深厚的内里将大部分的毒逼出体内,剩下残余的一部分,却是被转移给了腹中的胎儿”
“可惜王妃只是个深闺女子,虽然经过太医诊治,保住了虽是性命还有腹中的胎儿,但还是伤了元气,在生世子的时候难产而亡,就连世子幼年时也是体弱多病”苏念惋惜的摇摇头,“好在没用多久,就抓到了凶手,被先皇用他自己下的毒给处死了,也算是咎由自取”
话到这里,大殿之中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肃王将隐隐泛出血迹的掌心藏在身后,缓和了语气问道:“那公主的身体可有碍”
苏念欣慰的笑了笑,“朕在她刚刚出生时,就用自己的内里帮她疏通心脉,等到幼年时再修习同门内功,长此以往体内的毒就会慢慢被逼出去了”
肃王好奇的追问,“那若没有同门内功辅助呢?”
苏念靠向椅背,喃喃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脉亏损越来越重,经脉滞涩,直到再也不能站立行走”
肃王也同样深感欣慰道:“还好陛下和公主如今都已安然无恙”
“朕今日旧事重提,是想告诉你,尽管先皇已经不在了,但肃王府的恩情,朕不会忘记”苏念起身抱拳向肃王行了个平辈礼,“虽然此事对王兄不公平,但云简毕竟是苏家血脉,朕只能厚着脸皮求王兄成全”
肃王跟着起身,皱眉问道:“陛下是想让她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