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初听着紫衣男子的声音,早已忍不住,泪水在这一刻,喷涌而出。这世上,果真除了他,便没有人会为了自己一再失去底线。
宇文砚也早已泪流满面,他从未相信过是白汐初杀了他的父皇,结果,也的确不曾令他失望,白汐初只是为了宇文墨顶罪罢了。这个傻丫头,还是跟从前一样,只会一味地付出,不知道遭了别人多少算计。
“你为何要救我?”白汐初眼中看不到任何光芒,她此时此刻,只能凭借听力来判断周围的人和事。她凭借刚才宇文砚的声音,大概猜出来宇文砚此时是背对着她站立的。白汐初语气中充满了哽咽,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怪,怎么会有资格再待在他身边,又怎么值得他冒险去救她?
宇文砚缓缓回头,也不回答白汐初,只是静静的看着白汐初,不发一言。
木青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去了,药房里只剩下白汐初跟宇文砚两个人。
“药浴应该准备好了,我带你过去吧!”宇文砚开口了,却不是回答白汐初刚才的问题。
白汐初也不继续问,乖乖的让宇文砚扶着起来,却在站起来的时候站不稳,虚弱的倒在了宇文砚怀里。宇文砚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现在的白汐初虽然醒了,可还是像易碎的玻璃,他生怕随随便便的磕磕碰碰就让白汐初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磕到哪了?”宇文砚一如既往的温柔,让白汐初更加难受了。曾经的自己到底是被多少层黑布蒙住了双眼,真心实意对自己的宇文砚她不要,反倒去倒贴宇文墨。不就是猎场上他救了自己吗?那人家宇文砚还从小跟自己一块儿长大呢,不知道救了自己多少回。
白汐初越想越后悔,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宇文砚见白汐初不答话,更加紧张了,“阿初,可是哪里不舒服了?不舒服你快跟我说。”
白汐初听他紧张的话语,不由失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感觉真的站不稳。”
“那我抱你过去可好?”宇文砚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他害怕白汐初排斥他。就像当初白汐初跟他说再不相干的时候,脸上的冷漠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可是宇文砚不知道的是,当初白汐初是为了救他,当初白汐初转身离开的时候,也泪流满面,哭成了泪人。
宇文砚怀里的白汐初听着宇文砚小心翼翼的询问,不由心中一酸,哽咽着回答,“好。”
宇文砚抱着白汐初到了药池旁,将她放在椅子上,还是那般小心翼翼的问,“阿初,等会儿带你下去药浴我要给你施针,我们都要褪去衣物,你………”宇文砚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到底应该问可不可以,还是该问我蒙上眼睛可好?可是蒙上眼睛万一有个失误可如何是好?
白汐初虽然看不见,但她也能想象出宇文砚那一脸窘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咯咯咯………你几时会这般害羞了?我就不信我昏迷这几日你不曾为我施过针。”
宇文砚脸上一阵燥热,支支吾吾,“我……我……我那是逼不得已,何况,你昏迷之际,我已经说了,你若要责怪我,便务必醒来。如今,你醒了,我便任由你责怪,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