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初看着里染离去后,在刑架面前若有所思,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你房中之人,不过是朕找来的马夫罢了。朕的心里,自始至终,唯有月儿一人,你,不过是朕登基的垫脚石,连朕的棋子都算不上……”
白汐初脑海中回忆着那日在地牢中自己的孩子被宇文墨斩下头颅的场景,只觉着心中万千蚁虫噬咬。两行清泪从白汐初眼眶中流下,白汐初闭上双眼,想要从这段痛苦的回忆中出来。
片刻,白汐初止住了泪水,再睁眼时,眼中一片寒霜。白汐初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秀眉紧蹙,这味道,似乎不怎么对。
刚才进来时刹时一闻,的确是一股血腥气,而现在时间待的长了,才发现,这血腥气未免有些不正宗了。
白汐初心中已有定论,看来这雾望是想吓唬吓唬自己。白汐初回身,忽然感觉到耳后有一股微弱的风吹过。看来是有人在观察她呀,白汐初脑中灵光一闪,不对,这不是要吓唬自己的,这是要试探她的。
白汐初在脑海中理清思路,看来这雾望着实狡猾,若是现在自己仍旧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他必然认为自己是栀月有心派来的。若是现在自己大哭大闹,又太过浮夸,更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汐初眉头紧锁,刚才自己在刑架面前的失态,想必他也看见了。如今装柔弱定然会适得其反,都怪自己起初太大意了。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无论如何,要让他信任自己,保证自己可以进入天尧皇宫。
白汐初眉头渐渐舒展,安安静静的坐在了牢床上,还心情不错似的理了理衣袖。
而暗中观察的雾望看见白汐初由起初在刑架面前的忧伤冰冷变为坐在牢床上整理衣服的一脸淡定,雾望不得不对这个女人产生了疑惑及兴趣。
看来这个细作已经想到了脱身办法,有点儿意思。不过,方才见她在刑架面前的神情,绝对不是因为被困于此才那样,这个女人定然有着一些与众不同的事。
雾望打开折扇,神色之间竟然有些愉悦。若是能将此女子培养成天尧白汐初那样的人,定然可以辅助自己的复仇大计。
“蛊师认为这牢里你所安排的血腥味,可以吓唬到我?”白汐初的声音从牢里传到牢外的雾望耳中。
雾望没有被拆穿后的震惊和尴尬,对于白汐初能够察觉到地牢的安排这件事,虽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雾望发自内心的鼓掌赞赏白汐初的聪慧,抬起右手将墙上的砖块推进,只见雾望身前的墙以一道门的模样打开了。
雾望慢慢悠悠走了进来,一脸痞笑的看着白汐初,开玩笑道:“你说你要不是栀月谷主的人多好,说不定咱们还能成为朋友。现在像你这样有胆量的女子可不多,美貌与胆量聪慧并存。曾经天尧有一个很不错的女子,可惜跟错了人,早已香消玉殒。”
白汐初垂了垂眼眸,把玩着腰间的长发,也不正视雾望,却像是与雾望聊天一样,挑眉说道:“你说的那个女子,是白汐初吧!”
“是你聪明还是她出名?哈哈哈……”雾望笑得开怀,继续说道:“不错,我说的就是她,只可惜,我跟她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真真是可惜了。一直听过却从未见过。”
白汐初听着雾望话里的惋惜,只是淡淡一笑,抬头看着雾望问道:“你为何说她跟错了人?”
雾望又是一个痞笑着说道:“你倒是会听重点。”
雾望走进白汐初牢房,自来熟的坐到白汐初身旁,继续说道:“宇文墨当上天尧皇帝,发妻白汐初自然而然成为了皇后,可白汐初却在当上皇后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听说当初白汐初为了宇文墨亲自找天尧皇帝退了与三皇子宇文砚的婚约,后来还为宇文墨踏上了戎马生涯。白汐初付出了这么多,可换来的下场却是一个病逝,死的太过蹊跷就不可能是病逝了。”
白汐初听着外人对自己的评论,心中更是痛恨自己当初的选择。
雾望看着白汐初游离的眼神,用折扇在白汐初眼前晃了晃。白汐初尴尬的回过神来,解释道:“蛊师恕罪,奴婢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