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大人蹙起眉头，沉吟不语。

“国公大人，我这命苦的女儿，可怜啊，死不瞑目啊，她家里小孩才五岁啊！”说到这里，老妇人又是泣不成声。

幺幺忍不住也在心里叹息起来，这女人的死亡，给她家里人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旁边的梨白知晓她的想法般，袖子底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幺幺仰头朝他露出明媚的一笑。她不是心狠的人，目睹这种场合，饶是她心里也生出几许愧疚。但是她也知道，慈不掌兵，何况事情发酵到了这个地步，背后少不了有心人的推波助澜，此刻她不能心软，否则，背后就是万丈深渊，回头无路。

纵然残酷，也无可奈何。

“大人，”水月君爷微微偏过头去低声对着国公大人说道，虽是低声，音量却刚刚够厅里所有人听到：“有人亲眼目睹了整个凶杀场面，正是迷夜公子身边的小厮，一个名唤小雀儿的。这人，也是府里多年的老人了。”

国公大人沉着脸一摆手，水月君爷立马对着厅堂外面扬声道：“带证人进来。”

幺幺三人俱是脸色一沉，水月君爷这一出，摆明了是绝对要追究到底了。

小雀儿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想起昨日那恐怖的一幕，依旧浑身发抖脚底漂浮。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梨白和水烟烟，一下子就跪倒在国公面前磕头。

“大人救命！大人救命！”感受到幺幺三人投射到他身上凌迟般的目光，想起昨天看到的他们凶残的手段，小雀儿差点尿都吓流下来了，只有不断地往地上磕着头。

“你就是小雀儿？抬起头来。”国公大人对着他说道。

小雀儿抖着身子，抬起吓得惨白的一张小脸。国公大人随意看了看，目光又不自觉地往旁边站着的水烟烟身上一打转，心里再一次感叹：怎么这个女儿，艳福就这么好呢？

水月君爷低咳了一声，对着小雀儿严厉地说道：“把你亲眼目睹的事情讲出来，不得有任何隐瞒，否则，就治你的死罪！”

“是！”小雀儿重重地磕了一下头，才对着国公大人说道：“大人，昨天奴才替自家主子去厨房取早膳，不料却看到了厨房里的花二姐，就这么活生生的被人用刀杀死了！”

水月君爷问道：“何人所杀？”

小雀儿伸手往梨白和水烟烟身上一指，嘴边刚张开，眼睛一接触到他们的视线，又焉巴地垂下了头。

众人都保持着沉默，消息昨日已经传得府里每个人都几乎能讲出每一个细节，眼下，小雀儿的指证，证实了幺幺身边两个男人的杀人事实。

“本君爷为你做主，何人所杀，你大胆地指出来！”水月君爷大声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冷酷和志在必得，他就是要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嫡女身边的人杀了人，而且此事和嫡女逃不了关系！

小雀儿有君爷的这句话壮胆，立即来了底气。是啊，水月君爷为他做主，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攀上了君爷这条大腿，说不定他能被君爷看上，要了去身边伺候咧，那不比他呆在一个公子身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