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你时,你已经16岁了。我知道你之所以姓景,也一定是你母亲对他们最后的乞求!当时你母亲怀上你。你外公发现之后就将她软禁起来,由你养母照顾她,待到生产之后,就偷偷的将你养母和你送走藏起来。我恨他们,所以我将他们全家都杀了,一个都不留!我能理解你恨我,毕竟是我亲手杀了养了你16年的人。但是,阿湛,当初如果不是他们,你的母亲也不会死,我们也不会骨肉分离!我之所以没有强行将你带走,就是不希望看到你这么痛苦,我真的希望你能理解我…”
景湛现在脑子里像有一台轰炸机一样,他捂着耳朵,嘶吼着:“好吵,啊……吵死了…”这么多天,情绪极度压抑,濒临崩溃的人终于坚持不住,轰然倒下……
“阿湛…阿湛……”旁边的保镖过来,却被景亦承挥开,他如同一个普通的父亲抱着一个几岁孩童一般,将景湛抱起来就往屋里走去!
醒来后的景湛,满脑子都是景亦承的话,这么多年他所以为的,竟然都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他不知道现在应该去恨谁,他所认为的正义和是非对错,看起来似乎都是那么的情有可原!
但是,景湛明白,有些人即便打着复仇的幌子去做“情有可原”的错事,也是不可饶恕的!他那个有诸多原因和理由,去做尽世间恶事的父亲,即便再让他动容,也不能成为他助纣为虐的借口。所以,该做的事他会极尽所能的去做,即便最后粉身碎骨…
他望了一眼床边坐着的景亦承,突然想到,萧慕,萧一然……
“萧一然,是不是萧慕的孩子?”景湛虽然问,但是不用他回答,也知道一定是肯定的答案。
“是!所以,你们更不能在一起。”景亦承斩钉截铁的说。
“你在追杀他?”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对,他必须死。”景亦承继续说:“就算是为了你的安全他也必须死。”
“他不会。”景湛万分肯定的看着景亦承说道。
“阿湛,事事无常,谁也不要过于相信,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伤害你。”景亦承今天说完了这些话之后,突然变得更像一个父亲了,也许将彼此间的芥蒂解除后,才露出了本来的自己。
“我相信他,反正,无论如何,你不能杀他,现在马上停止对他的追杀,算我求你。”景湛不再是恶语相向,转为哀求但仍是不容商量的语气,护着萧一然。
“好,阿湛,我答应你。”景亦承知道景湛这是动了真心的,他不想让他的儿子在走上他和他母亲的老路。
父子俩就这么又聊了一会儿,景亦承问景湛生活上的小事,企图弥补上这些年不在儿子身边的缺憾。景湛打听着萧一然,听的津津有味,就好像和他一起又经历了一遍……可是,听来听去,都是些打打杀杀血淋淋的往事,让景湛越听就越心疼……
亚洲朱雀堂近几年跻身成为全球第二大恐怖组织,几乎垄断了亚欧走私市场和毒品交易市场。最高首领和各地区头目,从未露过真面目,也从没有哪个地区的警力与之正面对峙过!每个地区的核心聚点也不得而知,行动非常隐秘。国际情报组织存档的朱雀堂总部在泰国曼谷,但消息是否准确,还有待考证!
近期金三角地区混战日渐严重,个大帮派组织血拼争抢地盘,哪家占领最重要的位置,就有和朱雀堂合作的机会,而朱雀堂供应的毒品也只给竞争力最强的堂口!
某日,景湛身穿夜行黑衣,带领手下出任务,交货给老挝的一个新崛起的大型基地组织。
他每次端着枪,蒙着面,一身黑衣的时候,就会想到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想着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他终于将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景湛眼神都柔软了下来,心里默默的说:小奶狗一然,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在想哥哥……
简单利落的一次任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快完成!收工后,景湛回到他自己的别墅,拿出酒,看着窗外,想着他心中的那个小朋友,那个不管在外面多么酷炸、多么A爆天,但是回到他身边永远是小奶狗模样的人…
两行泪水,在不知不觉中又流了下来……
夜还这么长,我要怎么熬过去呢?
每当夜幕降临,回忆总是来的那么清晰,他依然能看到好多个一然,他们有笑的、有撒娇耍赖的、有哭着求他不要离开的、还有被自己伤的红着眼眶却没有咒骂过自己一句的小奶狗!
景湛被这种思念折磨的夜不能寐,每天都靠着酒精麻醉催眠自己!
他每天都穿着萧一然留下来的衣服,假装自己正和他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