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豪否认道:“才不是,我没有……”
龟竹丐万分悲伤道:“白莲花姑娘真是可怜,像她这种年龄的女孩那么单纯,那么善良,肯定是你下药迷-女-干-人家,然后又想始乱终弃,不想人家不肯,你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利用照心境让她陷入幻境中自尽,再把一切都推脱到派大星身上……”
“你放屁。”
“我放,我没屁放。”
“你住口……”
“我偏不,你能拿我怎么样……”
‘咻咻咻咻……’
霍子豪对着房梁上的龟竹丐连发数枚飞针,可没有一枚飞针能打的中他,反而被龟竹丐用内力给震开了。
一直沉默的大长老霍山突然开口道:“龟竹前辈,请把其中一枚飞针给我。”
把霍子豪射出的飞针,拿去和派大星尸体上的飞针一对比,便可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如果飞针形状规格相同,霍子豪被证据指控罪责难逃;如果飞针形状规格各不相同,那么龟竹丐便是嫌疑最大的杀人凶手。
龟竹丐听到这话笑了笑,摸下巴道:“你准备要大义灭亲?”
霍子豪心头一紧:“爹……”
霍山脸色不变,对着房梁上的龟竹丐不卑不亢道:“我武当一派历来循规蹈矩,严于律己,做人坦荡磊落。倘若真是犬子做出此等错事,我霍某一定是按照派规秉公处理,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咻’,飞针像燕子般轻盈的从房梁上飞了下来,飞到了霍山的手中。
虽然飞针很轻,轻得像羽毛般没有重量,但对此刻的霍山来说,却比泰山还重。
疼了二十几年的亲生儿子,全家人引以为荣的亲生儿子,甚至有望成为武当下一派掌门人的亲生儿子,极有可能,在下一秒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霍山看着霍子豪,眼里尽是心痛:“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儿子,武当派大长老霍山的儿子。”
“从始至终,我从未怀疑过你,因为你是我儿子。”
霍山拿着飞针向派大星走过去,大家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每走一步,霍山都觉得自己仿佛赤着脚走在碳火上,寸步难行。
可是路还没走到一半,身后的霍子豪却哭着跪在了地上,“爹,对不起。爹,是孩儿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爹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地上磕头,不过磕了几下,就把头磕出了血,染红了地板。
龟竹丐跳了下来,跳到霍子豪面前,俯瞰着他道:“这么快就招了,看来是我太看得起你了,还以为你还能再耗上一两个时辰呢。”
霍子豪一拳打在龟竹丐的小腿上,愤怒骂道:“你滚!我不跪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龟竹丐没有躲避,暗暗施展内力围成一个保护罩,非但没有被打到,还把霍子豪给震伤了。
“你要是拜我,我完全受得起。因为,我是沈北星的师傅!”
此话一出,殿堂内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难道是那个八年前下落不明的沈北星?”
“沈北星?谁呀?没听说过。”
“白长老的养子,沈北星啊。”
“哦。那个武功一般,长相平凡的沈北星啊。”
……
我心里暗暗骂道,人家明明长得好看,至少你们这群自我感觉良好的喷子长得好看!
原来龟竹丐是沈北星的师傅,难怪他要替他出头,抓出凶手,让他死也死得安心。
可沈北星死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安心呢,他到死还想着要赶回武当山去见一见他心爱的白茉莉姑娘,然后把羊脂茉莉簪子亲手交到她的手上。
龟竹丐道:“八年前,北星收到你的飞鸽传书。说,约你一起去松花县抓拿‘长江三恶’,他对你非常信任,从未怀疑过你会对他下毒手,才会没有准备的匆匆赶去赴约,结果中了你的埋伏,耗尽全身的气力,才逃了出来。”
“你不是也在怀疑,北星他为何会在短短的两三年内武功突飞猛进。没错,你的怀疑是对的。他身上除了武当派的功夫之外,还具有我龟竹丐的独门武功。”
霍子豪冷笑道:“一人一生只能进一个派,他身为武当弟子却违反派规,冒天下之大不韪,竟敢私自偷学武当派以外的武功。依我看,他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你错了,不是他自愿学的,是我骗他学的。北星这孩子,老实,憨厚,心地又太过善良。我当时与他磨了一天的嘴皮子,都没能征得他的同意。后来我索性想了个苦肉计,说我得了绝症,不久将死。说,如果没有人继承我的武功,我哪怕是死也死的不安心,来了出一哭二闹三上吊,嘿嘿,没想他竟然就答应了。”
要是早知道他吃软不吃硬,龟竹丐直接就哭给他看了,何必还浪费那么多时间。
可惜啊,这可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结果还没三十岁就挂了。
这种感觉,跟辛辛苦苦种了一田的大白菜,到头来却被猪啃得连渣都不剩,是没有什么区别……
霍子豪:“……”
白石天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旁边还并排着霍山,周大福,梁文博,后面还跟着白茉莉。
白茉莉眼睛发红,眼眶浮肿,姣好的面容越发苍白。
“你为什么要杀了北星?”
霍子豪仍跪在地上,他抬头幽怨的盯着白茉莉,想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藏起来。
“我为什么要杀他?”霍子豪嘲讽的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吗?茉莉。我家世比他好,样貌比他好,就连武功都比他好。我有哪一点不如他?为什么你眼里永远都只装得下他,一点都看不见我?”
先前他有多风度翩翩,俊朗迷人,现在就有狼狈不堪,形同落水狗。
白茉莉情绪失控,眼泪抑制不住哗哗地往下流,“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了他,杀了莲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