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仲柯潇洒的转了过去,对着馆主的方向。
师仲柯此举着实让独孤朗吃惊,她竟然真的这么喜欢留在金字号,这么想做金字号花魁…
独孤朗踟蹰之际,眉妩在后拉过独孤朗的手臂,挡在独孤朗身前,神情暗淡道:
“长乐馆有长乐馆的规矩,请小将军移步木字号!”
不知怎么又折回的眉妩,也在暗示着独孤朗,能进入金字号的人只有皇室,强行留在这里,恐怕又少不了是非。
独孤朗还有些失望,“可…”眉妩伸出手一个请的手势,“请吧,小将军!”
独孤朗看出眉妩的驱赶,看了一眼玉石台上的师仲柯后不舍的退后几步,只好走出了金字号。
刚走出金字号,独孤朗就忍不住道:“是你要我去救她,怎么又拉我回来?”
眉妩看了里面一眼,透着一股绝望,她的心里一直在紧缩着,这也是一种悲痛,“无尘清茶已经喝下,如再放弃,就是让她功亏一篑了。”
眉妩的话独孤朗自然是听不懂,“什么意思?还有那杯清茶到底是什么?”
眉妩落寞的转身朝向金字号,冷然道:“现在都没有意义了,小将军请回吧!”
说完眉妩再次走进了金字号,紧紧关上了门,而对一切浑然不知的独孤朗来说,他只能踩着自己忧郁的影子,隐隐之中感觉自己被孤寂的黑暗淹没了,以后他是再也不能见到师仲柯了吗…
而在玉石台上的师仲柯心头冷颤了一瞬,在独孤朗出现的那一刻,她真的呆在了原地,惘然若失。
但现在她又觉得自己是不被任何事任何人所能动摇的,可在隐藏不住的心底,她的苦涩忧伤已经如一缕清风,滑过了她心的每一个角落。
…………
今夜夜空中,就如镶了宝石的星辰夜幕。美丽极了,可在独孤朗眼里,只有萧瑟的沉寂,他躺在屋顶上,听着蛐蛐儿逗曲的声音,也许能让他安静一些。独孤峒找到独孤朗时禁不住深叹了口气道:“你失踪可真累坏了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屋顶上,别明日得了风寒。”
独孤朗已经被风吹乱的鬓发遮住了双眸,见此独孤峒一愣道:“平时你可很光鲜亮丽的,现在怎么如此随意了?”
其实在独孤朗平静的神情下,深深的埋着焦虑,和深沉,他喃喃道:
“独孤峒,喝了无尘草就真的会让人无尘了吗?……”
独孤峒先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又迟疑了一会道:“你怎么会说起这个,那无尘草对女子来讲,只能叫无牵无挂的药。”
独孤朗扭过头,“什么意思?”
独孤峒就开门见山的直说:“失去女子本有的生儿育女的能力,这不正是无牵无挂?”
独孤朗突然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锐利的目光盯着独孤峒,“什么?!那是…”
独孤峒被独孤朗吓了一跳,紧点点头,独孤朗忽的眼睛变得无神,褪尽光泽的眼神充斥了某种悲痛,独孤峒晃了晃独孤朗,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独孤朗沉默了很久,凝重眉心道:“她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谁呀?”独孤峒问道。
独孤朗苦笑着,可清楚的感觉到他散发的悲切,还有懊悔,“我早知道的话,就该早点带她离开的。”
看独孤朗一下子失落了不少,独孤峒仔细一想,也想到了什么,探问道:“你说的,是不是长乐馆的那个姑娘?”
独孤朗没有答话,可他的样子独孤峒也能看出个大概,看来就是长乐馆的那个女子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子到现在为止,还对她那么上心。
独孤峒仰天长叹一口气,“我听闻只有长乐馆的花魁才会服用无尘草,看来她如今是做了花魁了吧?”
“金字号…花魁。”
独孤峒惊奇的像木头般愣愣的戳在那,他完全惊呆了,“金字号?!金字号十几年来都没有过花魁,如今竟然会出一花魁,那你…”
独孤峒本是想说,他对哪个女子好不行,非要对长乐馆第一位金字号花魁上心,这要是让爹知道了,绝对会活活给他几十棍子,不死也要半死了。
“长乐馆花魁与官场交往甚密,更甚是金字号的花魁,那里接触的人可都是皇室,我劝你该断则断,那样的女子咱们独孤家是万万不能接受的。”独孤峒无奈道。
“我知道。”独孤朗十分消沉,眼底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苍凉,语气也变得很落寞,“可…我好像控制不住不去想她…,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