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仲柯身在宫门不远处,身影倍感萧条,她今日的白衣,是欠了洛君府十年的丧服,此时她身上的重担,如万石压身,可唯独这一身丧服,她一定要活着穿着它站在皇上面前!
她闭目许久,心中波涛狂傲,她知道这一步迈出去,无论好坏……已经覆水难收!
“主子,前面就是宫门了。”伏饶在后提醒道,“属下和一百暗卫会护送您进宫!”
只见师仲柯身后一百战甲战士,每个都是冷煞般的面孔,没有感情的武器,这是师仲柯花了两年时间,集齐了所有和洛君府有关的人,千锤百炼的残酷训练,培养出的一百暗卫。
她的力量只有这些,但只要她能进去,就不再考虑能否走出来了。
“仇砚那边如何?”她问。
伏饶回道:“一切就绪,时刻等您信号就可动手!”
“好,”她缓缓睁开眼睛,耳边一缕幽风跑过,她注意到了不对劲,“太安静了。”
伏饶也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从他们赶来皇宫的路上,无论是百姓还是见到的兵,都越来越少,现在除了他们却一个影子都没有,宫门紧闭,已经嗅到了愈来愈强烈的杀气在涌动。
她望着宫门,心里已如明镜,平淡道:“从见到御林军时,就给仇砚发信号行动。”
“是!”伏饶做好信号的准备,又道,“主子,恐怕皇上早已知道今日之事,里面已危机重重,不如属下先去探探路。”
“如果是皇上,我们不会有时间牵制独孤家,来的路上路上未见一个护城军,恐怕也已经在宫中等着我们了,”她手心的汗瞬间感觉凉了下去,她知道在见到皇上之前,她还要去见一个人:
“是淮王!”
话落,她起身一跃跳上马背,从马背上抽出她从未用过的佩剑,她微微扶过剑柄上的吊坠,那是洛君府仅剩的一块令牌,
“今日,我要洛君府所有亡灵都看到,会有无数人的鲜血来祭奠你们。”
她将掉落的鬓发用发簪重新束好,她面如胧月,眼角细微之处已坦然无畏,她高举起佩剑,尤其剑柄之上的令牌尤为扎眼。
“进宫!”
宫门坚硬无比,她们又寡不敌众,不能硬拼,由伏饶与两个暗卫轻功而上,就在宫门在高处的城楼上,伏饶向仇砚发了信号。
谁也不知道这一声信号,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但她不急,因为宫门开不开,就看皇上能忍多久,有多爱民。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巨响轰鸣而响,在宫门之处就可看见冲天的熊熊大火,滚滚黑烟遮盖了半边天,就连他们脚下的地也被波及到,有些轻微的震动。
而这还不算完,在第一声巨响平息后,众人都未从恐吓中缓过神来,霎时间接连不断的几声巨响比刚才还要猛烈,仿如暗夜的巨雷要劈裂天空一般,轰鸣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朵和恐惧的内心。
伏饶跳下禀报道:“回禀主子,兵部的训兵营,兵器库,还有护城军的分支营,马厩,刚才已经点燃了火种,连同正街前后一道,均被炸毁。”
这是离皇宫最近的布防,已经被她毁掉,城门已被她控制,宫外都自顾不暇,无兵可增援,这么大的动静,她就不信宫里那位,还能坐的住。
等候半刻左右,已然听到了那边的遭乱的声音,不止官员,连同那里的百姓也定是惊慌失措,不明所以的赶紧逃命。
然而……宫门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伏饶皱眉道:“主子,怎么办?”
“都城大的很,有凶徒进入都城作乱,人命数不胜数,随便一个地方,在孤立无援无兵相救的情况下,就有人会横尸街头,你觉得百姓们会怎么办?”,师仲柯眼底流露出一道狡黠的得意,
“他们只能出城逃命,城门被人控制,里外的人都不能进出,那你觉得,如果有人提议带头挑唆,他们会不会来皇宫求庇护?”
伏饶十分惊讶,这个计划主子未和他说过,他本还在为如何进宫发愁,看来师仲柯早已在百姓之中,安排了教唆的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