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阜昭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准备几份得之不易的证词,还有保护着师仲柯,这次颜阜昭为了一举拉下太傅,私下里废了不少工夫,而且辛廷尉也在其中。
这日颜阜昭异常紧张几分,平日里的小习惯都收敛了起来,只有辛妧婥暗暗的偷笑,颜阜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岳父。
不过,辛廷尉为官三十几载,刚正不阿,堂堂正正,从未有过丝毫不检点之事,但是就因为颜阜昭为了娶辛妧婥,七次提亲闹的满城风雨,就算多年过去了,现在这件事依然是辛廷尉的闲话家常。
所以辛廷尉对颜阜昭这个女婿,至今很是偏见,好在颜阜昭对辛妧婥是尽心尽意,别无二心,辛廷尉也没有借口找他的不是。
辛妧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笑道:“可以了,爹已经到了。”
颜阜昭在见辛廷尉之前都是屏住了一口气,随辛妧婥一同前去前堂时,只见辛廷尉一身便衣,独自上座在品着热茶,颜阜昭阔步上前道:
“岳父大人久等了。”
要说颜阜昭是一个皇子,即使对辛廷尉也不必如此多礼,但对于颜阜昭来说,他宁可得罪父皇,也不能得罪岳父大人。
辛廷尉也不刻意为人所难,沉道:“没等多久,刚到,你给我的书信我瞧了,此事重大,所以我亲自得跑一趟。”
辛妧婥退出道:“我去看看午膳,父亲一会儿一同用膳吧。”
辛妧婥关上房门,只有颜阜昭和辛廷尉二人,颜阜昭严肃道:
“证词我已在我手,唯一还可作证的就只有元齐和尚和崔高钧何中生,他们已被我的人保护起来,但单凭这几份证词还远远不够,所以请岳父大人帮忙从中周旋。”
辛廷尉沉思,“我可联合几位大人上奏,但太傅一党根基庞大,恐怕仍是以卵击石。”
颜阜昭早有预谋,“岳父大人,这个我已有打算,父皇在两日后就会巡视从左郡引渡回来的军队,那个时候太傅大人也会前去,但太傅一党就被支开身在朝廷,我们可看准这个时机。”
“如果太傅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是诬陷又如何?”辛廷尉思路周全问道。
“如果数罪并罚呢?”颜阜昭反问道。
辛廷尉见颜阜昭胸有成竹的模样,惊奇道:“看来你手里还有些东西了?”
颜阜昭拿出准备好一本奏折,上面字迹清晰,密密麻麻的长篇大论,却让辛廷尉震惊,“你竟然私下还收集了这些东西?”
颜阜昭解释道:“太傅虽不涉足民间,但他党羽下的大人却私设赌场,钱庄,霸占田地,私卖宫中宝物,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而太傅从中谋利占取五成,这些黑账我已调查了三年,如果将太傅一党双管齐下,那都也只会自保而已,父皇必定会严查此事。”
“这些年你倒是上心,”辛廷尉见这些确凿的证据,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见岳父大人笑意颜阜昭也放松几分,生怕被岳父挑出什么毛病来,辛廷尉将奏折合上,抬眸看了一眼颜阜昭,瞬时严肃起来:
“下次如果再让妧婥被人欺负,老夫就把妧婥带回去!”
“岳父大人放心,再也不会了!”颜阜昭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赶紧起身说道。
辛廷尉叹了口气,起身欲走,边道:“此事老夫尽快安排,剩下的殿下费心了。”
“多谢岳父大人帮衬。”颜阜昭敬道。
见辛廷尉大人走后,颜阜昭刚坐下,辛妧婥疑惑的走进来问道:“怎么样,我爹没说难听的吧?”
颜阜昭揽过辛妧婥的细腰,贴在辛妧婥的身上故作忧郁道:“岳父大人说你再被人欺负,就要把你接回去了。”
辛妧婥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拍了拍颜阜昭的脑后:“多大的人了这么幼稚,快去吃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