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阿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冷汗浸湿了后背,衣服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又凉又潮。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的……”都这个时候还跟人讲理呢。
林殊阿莫名的就很委屈,觉得自己咋就这么寸呢,这才刚踏出学校的大门,还只是实习就碰上这种事情。
反观大宝他们不说是生活滋润事事如意老师呵护吧,但人家也没有遇到这么丢脸被病号吓到坐在地上的尴尬局面啊。
那以后如果真的正式工作了,这种事情岂不会越来越多?
“干什么的!”
青年男子听到这一声暴喝,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踹到地上,还滑行出去四五米的距离。
老章一个箭步冲上来把林殊阿从地上拎起来,夹在他的胳膊底下,自己健壮的体魄挡着她的小身板,然后抄起导诊台的小单椅指着那人。
“叫保安!”外面还有三两人路过,不知道是刚下班的医务人员还是病号,章则不敢确定,但是也不想错过这些人,万一有人真的去帮忙叫了保安,那还是对他们现在这种局面有保障的。
“你别喊大哥!”青年男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把长匕首,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
他这种人,别看长得结实,其实底子早就被药物掏空了,威胁一个女大夫绰绰有余,要来章则这么一个壮年男子他还真的打不过。
“我这就走,你别喊,我不伤害人。”
老章看到他手里的匕首,抓着林殊阿的手又紧了紧,瞳孔蓦地一缩,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及时赶到,林殊阿一个人面对这种Yin君子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你把刀放下。”章则脸色十分难看,倒也不是怕他,也不怕他真的动手,就是担心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会误伤到林殊阿。
而且他一点也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老老实实地走,更害怕他之后从这个大门出去了,之后再趁机找一个机会回来报复林殊阿。
Yin君子发病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况且他章则自己身为一个守法好公民,也不会轻易放这样一个人去外面危害社会治安。
“林殊阿,别害怕,保安马上就来,你先去导诊台后面坐着。”这人举着凳子对那男人虎视眈眈,一边温柔着声音安抚林殊阿的情绪。
林殊阿吸着鼻子抽噎,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挂在章则身上,摇摇头,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呜……腿软,走不动,没力气。”
章则其实这会儿紧张得很,但还是忍不住笑了,“怕什么啊,我人都来了,不会有事的,别哭了哈。”
楼下保安听说血管外科的门诊病区出事,先是无线电联系了正在巡逻的安保小分队先去确保医生的安全,然后又组织一队人拿着钢钎电击棍从紧急通道上楼。
医院里巡逻的安保大多数是刚从部队里退下来的士兵,他们的装备里也有电击棍,两位安保人员很快上前把人制住。
章则腾出手来报了个警。
“别哭别哭,没事了,没事了。”老章把凳子放下,怀里这个哭成鼻涕乖的小傻子也放到上面,林殊阿不干,人在椅子上了但还是要抓着老章埋头继续哭。
她把头埋到老章的胸膛上,鼻涕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淌,“呜呜呜呜呜呜我……”
老章弓着腰模模糊糊听到她嘟囔:“……呜呜呜呜呜太丢人了…呜呜呜呜呜呜…”
他哭笑不得,试图把她的脑袋从自己怀里拔出来,林殊阿抓着他的白大褂哭得一塌糊涂,眼都冒金星,还是不肯把脸抬起来。
“这丢什么人呐,是他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对不起师妹,我以后好好保护你…”
“呜呜呜呜呜呜我腿软嗝…吸~绊倒了呜呜……”意思是她当时腿都被吓软了,然后那个人又绊她一脚,然后她才倒在地上的。
还试图修复自己形象呢。
老章可不懂她咕哝些啥东西,就想她赶紧别哭了,哭得他都快难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