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老章所说，他的确很忙。

周一的研讨会开幕式不同于昨天的安全讲座，会场放在酒店旁边的封闭式体育会馆里，参与会议的人数众多。大家凭主办方发放的与会证入场，一排排桌子上立着由提前上报打印出的铭牌。

林殊阿的位置自然是跟章教授在一起，在台下的第三排，不出意外，老章上台后轻而易举地就能看到她。

迎宾带他们去落坐，并负责引领章教授去后台彩排准备上台。

林殊阿今天穿了一身休闲风的妃色小西服，这是昨天下午她和大宝去逛街新买的衣服，自己掏钱是不可能的，昨晚上拿发票回家报销的。

会场里的温度比较合适，章教授把外套放到椅子上，电脑包放到林殊阿跟前，一边跟迎宾交流：“附院大外科的致辞排第几？”

迎宾：“额，是第五。章主任您第五位上台，如果您这边没问题的话，咱是不是可以先去后台？”

老章看向林殊阿，眼神问她有没有别的事情，没有他就先过去了。

林殊阿眨巴眨巴眼睛，朝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章教授：“那行，你好好待着，别满会场乱跑。我尽快回来。”

林殊阿乖巧点头。

章教授刚往前迈了两步，林殊阿突然想起他的演讲稿没带过去，又急忙叫住章教授，给他递稿子。

章教授弯下腰悄悄嘱咐她：“平时你在科室里吃点零食也就算了，会场是不准喝有色饮料和吃零食的。”

林殊阿惊呆，当下只剩一个念头，别的小欢喜小确幸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今天一整天都要跟一包的小坚果小薯片棉花糖大眼瞪小眼。

……人间酷刑不过如此。

成功见到这个傻白甜呆滞掉的画面，老章略感欣慰地拍拍她的脑袋，起身捏一捏领结，拽一拽袖扣，愉悦地飘走了。

林殊阿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捧着自己的包包，看着这堆零食，又看了一下静音的手机，然后用肉眼测量了一下自己到舞台的距离。

总感觉自己啥也不是。

东西不能吃，手机不能玩，朋友不能找。

她来这里到底是图啥？

渠川到之前，她活脱脱一位自闭少女。

“发什么呆？”渠川导师去后台，他的位置在林殊阿的斜后方。

林殊阿愤愤：“这里台上太近了，我不能吃东西。”

渠川：“……”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的？”

渠川冤枉：“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林殊阿闷闷不乐，渠川只好从后面探着身子安慰她：“中午你可以跟班长他们一起吃午饭。”

“不想玩了，想回家。”

渠川：“没那么无聊，能上去致辞的都是业内大拿，他们的报告内容有很多可取之处，多听听，以后考研也有一个大致方向。”

临近毕业，徜徉在没有课本世界里的林殊阿并不想上课。

渠川面对她这个不爱读书的家伙也是束手无策。

林殊阿跟他絮絮叨叨，另一边有分神给大宝和班长发消息拜托他们一定要发动周围群众，在老章出场的时候给他致以热烈的掌声。

大宝私信她：你发什么疯？

林殊阿：唉，一言难尽。一定要带动你们师兄师姐一起哦，我老师长很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