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没几个人把她当姑娘看的。她下意识地就保证自己绝不会祸害良家男子。
没办法,往事历历在目。
想当年,方昭还是众人眼中粉雕玉砌的小可人儿,水灵灵的眼睛,粉嘟嘟的脸,樱桃似的小嘴一撅让人恨不得把一切都给她,眼中含泪咕噜咕噜一转,所有人都要任她予取予求。
可是自从六岁起她有资格进入演武堂后,整个崆峒又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那人畜无害的脸简直不要太迷惑,天赋与美丽集于一身。
然而这少女却是有着一颗暴力的心啊喂。
第一次在演武堂与人比试,不小心拧断了一个少年的手指后,又相继不小心打掉了某少年的牙。
这还不算,百家演武时她一个不慎踢碎了某世家公子的髌骨,还点着了昆仑嫡长小姐的头发……
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一年之内崆峒上下,与其同辈的少年男女几乎全都被打了个遍。
从此她的形象便一落千丈,从粉雕玉砌的乖女,变成了乖张跋扈的煞娃。
直到如今,那些无意之中不小心被下黑手的少年们见到方昭还要绕道走……
屋内静默了片刻,方晤终于放话让方昭出来,方昭一溜烟的跑走了,看那个方向应该是去找那个少年了。
不知为何,方晤的心里更难受了,想着方昭以后要跟其他男子鸳鸯交颈,琴瑟和鸣,拉拉小手亲亲脸蛋他就受不了。
当天夜里,方晤做了十分荒唐的梦,在梦里,他梦见方昭与慕容离大婚,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心里钝钝的痛。
画面一转,梦中方昭与慕容离两人正欲亲密,慕容离的嘴唇在方昭的唇瓣上碾压,一回头慕容离的脸赫然变成了方晤自己的脸。
梦中方晤对方昭竟有了非分之想,醒来后床上只留下一片白浊,他自责不已。
他妹妹才十三岁啊,即使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他亲妹妹,与他半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他极其唾弃现在的自己,怎么可以这样,他的妹妹已经找到喜欢的人了,即使在他看来那人真的与猪无异,哪一点都配不上他的妹妹。
三日后,慕容离的伤基本痊愈了。
方晤虽明白自己对方昭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但终究还是决定压制自己的情感,并同意慕容离拜入崆峒门下。
“慕容离,你这便回家与令堂知会一声再拜入我崆峒门下,丑话我说在前头,我妹妹从小就是我如珠如宝般带大的。我给你五年时间,若五年之内你能与我妹妹比肩,那便可以站在她身边。若不能……我劝你回首去倾心那些凡俗女子容易些,毕竟我妹妹这里不缺用来看的花瓶。”方晤还是没忍住对慕容离耳提面命了一番。
不远处,方昭着一身水蓝色印琼花的劲装,牵着百斩款款走来。
方晤看了眼慕容离身上同色印卷云纹的劲装,眼中仿佛射出无数冰冷的眼刀子恨不得要把慕容离这身碍眼的衣服撕烂。
“哥哥,你们说什么呢?”方晤刚刚看见他们两个离得很近好像在说悄悄话,不知说的是什么呢。
“也没说什么,希望他一路顺风,慢走不送。你倒是好心,要把你这新得来的宝贝坐骑给他骑么?”方晤的话语里飘出了浓浓的醋味。
“并不啊,我送他回去啊。”方昭说得理直气壮,没看见方晤满脸的铁青,几欲爆发。
“你立刻,马上出发。而你方昭,这个月你若敢出一次门,我一定不会再让他踏入崆峒半步!”说完拂袖而去。
剩下的两人看着方晤远去的方向呆愣了片刻。
“呵呵,没事,我哥哥一会儿就好了。”方昭怕方晤吓到了慕容离,出言安慰道。
“没关系,只是传说中的霁月公子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清冷呢,有些惊讶罢了。”慕容离望向方晤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