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他身上。
两边势力的人虽然不针锋相对,但是也差不离了。
吴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本来应该是他的位置上的男人。
他并不在意,随意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身后的人立马送上来一杯热茶。
吴邪将茶端在手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上座的男人:“陈爷带这么多人来我这里做客,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陈爷脸色沉着:“吴小佛爷说的哪里话,倒是看小佛爷受了伤要好好调养啊。”
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吴邪还吊着的左手。
随后目光浅浅的扫了眼张起灵,吴邪靠在眼底。
这老家伙认识小哥?
虽说小哥出名要,但是真正见过他的森没有几个,他敢肯定在这之前他应该没见过小哥的,最多也就是听过“哑巴张”的名号。
只能说他在这之前见过小哥,难道说陈生幕后的人,是他?
吴邪不动深色的喝了口茶:“这就不劳陈爷挂心了。”
张起灵更是坐到吴邪旁边的椅子上后就一直在发呆,周围的一切好像和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么多人对质,他一点也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陈生背后的那个人是不是陈爷,吴邪还不确定,不过,慢慢来总会知道些什么的。
“不知陈爷今天来,是为的什么事情?”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陈爷摆这么大阵仗多半是为了他那个废物弟弟。
吴邪就是一脸无辜,什么弟弟?他不知道。
张起灵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看了眼吴邪,然后又看着天花板交流感情了。
陈爷脸色明显不好看,他弟弟被吴家带走的事情,几乎整个长沙地界都知道了,偏偏这孙子就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就不把话挑明。
他来就是为了陈生,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给陈生几个嘴巴子。
他说过多少次,别轻易招惹吴家那东家,那个蠢货,除了会惹麻烦,什么都不会。
但毕竟是他唯一的弟弟,他不能眼睁睁看他废了,要不然怎么去见他陈家的祖宗,再说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带不回他弟弟,以后在道上,他还抬得起脸吗?
当下,陈爷就只能把话挑明了,:“小佛爷,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陈生,我弟弟做错了事,该教训的您也教训了,您把人交给我,我会再好好管教,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以后咱们生意上的往来,也更好沟通,您是不是这个理。”
“陈爷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吴邪笑。
“咔嚓...”吴邪话才落,陈爷就感觉有什么抵在了他头上,反应过来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陈爷,这位子可不是您能坐的,还请您从这里下去。”
坎肩端着一把黑黝黝的抢抵着陈爷的脑袋,慢悠悠的开口。
“你…你要干什么?”
陈爷心里冷汗连连,这人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的,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生带的人立马把枪口对准了坎肩,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唯一与这气氛格格不入的两个人,一个人悠闲的喝着茶,一个人看着地板发呆。
这么对质了半晌,吴邪温吞吞的开口:“干嘛呢,怎么能拿枪指着陈爷,放下。”
坎肩表情不屑,用抢点了点陈爷的头,把抢收回来,退了回去。
陈爷呼了口气,想起刚才自己的样子,起了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没有人可以在跟死神零距离接触了以后,还很淡然的。
“陈爷,我吴邪做事向来有我的原则,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吴邪说话的嗓音跟柔和,温润的让人觉得舒服,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
陈爷因为刚才的事,脸上挂不住,脸色更难看了:“小佛爷,今天我亲自来,已经算是给足了你面子,毕竟,就算动起手来,我陈家未必不是对手。”
吴邪不紧不慢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座下来,身后的伙计递过来一本册子,就是当初给李老看的那本账簿。
吴邪接过,把册子拿在手里:“陈爷,这本账簿想必你还没看过吧!”
陈爷听,心里一个突突:“什么账簿?”
吴邪嘴角一勾,手里的东西就直直就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力道之大。陈爷被砸的从椅子上翻到下去。
他手底下的人忙上去反应过来忙上去扶。:“陈爷....你没事吧。”
“哗啦啦...”周围陈爷的人看自家老大被打,都站起来,剑拔弩张的看着吴邪,甚至还有的拔出了枪。
当然吴邪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从后堂里冲出来几个人,站在吴邪身后,同样蓄势待发。
大厅口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尤其是陈爷的人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这力道,这速度也太惊人了吧。
吴邪依旧笑着,坐在那里,一圈圈的把手上的绷带解开,动了动。
张起灵面无表情,只是眸子已经冷了下来。
陈爷被人从地上扶起来,脸上还有红印子,伴随着疼痛,鼻子挂了彩,陈爷摸了一把鼻子,见红了,这一下,估计鼻梁骨都要断了。
当下脸就绿了了,捂着鼻子怒道:“你这什么意思!”
“噢,不好意思,本来是要给你看看那本东西的,力道大了点,对不住啊。”吴邪说的一脸淡然,好像把陈爷鼻梁骨打断的人不是他一样。
张起灵许是头低的酸了,微微把目光转向了抬着枪对着他的陈爷的伙计。
那伙计看着张起灵,不知怎么的,觉得心里发毛。那眼里深邃的冷漠让他有种掉头想跑的感觉。就好像这人随时会一把拧断自己的脖子一般。
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微微的把枪口往旁边挪了挪,还是别对着他比较好。
枪口移开了,张起灵也不看他了,继续低下头跟地板交流。
陈爷听吴邪的话差点气死,你这力道何止是大了一点,再大一点,他就可以去死了:“这是什么。”接过伙计捡起来的刚才吴邪砸过来的东西。
陈爷看了眼吴邪,后者脸上的笑意莫名的让他心里不安。
翻开一看,冷汗立马就下来了。那是一本账本,要不是字迹不同,他几乎要以为这本是他亲手烧掉的那本复制下来的了。
跟吴家合作那么多年,他和李老一直有勾结,一直以为他们做的很好,同时他也留了个心眼。所以李老被废掉的时候他并没有事。
他也就是仗着吴家大半的生意他都参与了,动了他,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另一边也是因为他认为吴家人找不到证据,没想到吴邪不是不知道而是一直都知道他和李老做的事却没说,抓着这么一个大把柄在手里。
要不说他没脑子呢,这个时候软下来认个错,可能也没啥大事。可陈生是他唯一的弟弟怎么说也要带回去,不然,连他弟弟都带不回去,那他在道上还怎么混?
今儿个,人也来了,他能就这么算了,吴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所以他就豁出去了,把账本往地上一砸:“哼,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不管你给我看什么,今天人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吴邪脸色微沉,这几天他犯太岁么?是个人不是个人都想在他头上动把土,到底是他提不动刀了,还是这些人飘了?
还是说是他最近意志太消沉了,没出来给他们膜拜膜拜,所以这些人皮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