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着手里的东西,他一瞬间懵了一下,他甚至想不到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转头去看张起灵,见他也是眉头皱着,虽然他表情不大。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又什么变化,但吴邪是早就练就了只要他有一点点表情波动,他都能看出来。
他看着手里捧着的东西心想,这是什么骚操作?这东西是真的么?可是看着上面雕刻的花纹,又栩栩如生,难道是高仿?
而且陈也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他从哪里得到的?还是说这是谁给他的?
当年闷油瓶给了他一只,而他自己拿着一只进了青铜门,难不成这只是闷油瓶的那一只?
吴邪看向张起灵,就想问,但是还没问出口,他就已经否定了,因为他手里这只鬼玺的大小,不对劲儿。
这只似乎要小了一点,比闷油瓶给他的那只和他自己手里那只,要小一些。
张起灵看着吴邪手里的鬼玺,心里的诧异也不比吴邪小。
只是为什么这一只明显要小一些?
吴邪不动声色的看着陈爷:“这是?”不能确定陈生知不知道他手里就有一只鬼玺。
“据说,这东西叫鬼玺。”
这老家伙果然不知道他有个正品。
“所以呢?陈爷给我看这个,不会只是想告诉我这是什么玩意儿吧?”
吴邪想试探陈爷知不知道这东西背后的来历,还是说他只认为这只是单纯的古董。为什么会有第三只鬼玺,而且为什么又会在陈爷手里。
“当然不止是这样,小佛爷应该知道这鬼玺价值不菲吧。”陈爷笑的有些诡异。
“你要买给我?”
“这个东西是我的人在一座古楼里找到的,只不过那个古楼我们只能进到一半,要想往深处走,就需要那把黑金古刀,传说那把刀就是出自那座古楼。”
吴邪一惊,古楼?不动神声色的看了眼小哥,又问:“古楼的位置呢? ”他觉得这件事应该是冲着小哥来的,不,不是应该,是肯定。
陈生似乎是不愿意说出古楼的位置,但琢磨了一会还是开口了:“广西,一个叫巴乃的地方。”
吴邪心想果然没错,他说的就是张家古楼。
十年前的那些九死一生又浮现在眼前,这让吴邪心底下意识的排斥那个地方。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是张家古楼,那他是去过的,那里有一个鬼玺他会看不到吗?还是说这东西藏的位置太隐秘,他们没有发现?
又或者说,这十年里,又有什么人进去过,把鬼玺放在那里了?
可是为什么呢?
再想,陈爷这个举动就很奇怪,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鬼玺拿出来,而要等到现在?还是说他只是把这个当作最后的筹码,其实一开始没打算到这一步呢?
又或者说对方肯定无论陈爷把这张牌当作王牌还是鬼牌,先出还是后出最后这张牌都是要出的,那个人鼓动陈生那个傻,逼闹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陈爷找上他,打出这张牌。
目的呢?
吴邪想道这一开始就牵扯可黑金古刀,难道是有人想借他的口给某个人传递消息?
想到这吴邪去看小哥。
背后的人知道小哥在这里,所以想借他的口让他知道么,以小哥对于他要追寻的东西的执着来看,他一定会去,是想让他去张家古楼吗?
想到这,吴邪目光转向陈生,继续不动声色的问:“所以,你的合作指的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小佛爷不愿把黑金古刀让出来,那不如一起怎么样?那可是一个大油斗。”
听到这里,张起灵终于抬起头,看着吴邪。
“我怎么知道陈爷是不是真心合作的,毕竟斗里反水的事我可是经历了不少。”吴邪慢条斯理的说着。
陈爷微微皱眉,沉默了半晌:“那在那之前,这个鬼玺可以让小佛爷代为保管,等到完事后,我再来拿回,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看样子,你们是笃定了我会答应的是么?”吴邪淡笑,这个他背后包含了太多意义,甚至包含了他背后的人。
陈爷不笨,他听出了吴邪话里的意思,知道露出了马脚,干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吴邪想了一会儿,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不答应似乎太对不起他们设这个局啊。
既然不想被动,那么就主动出击吧,他也想去会会背后的这个人,想着,吴邪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然后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成交...”
陈爷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一个星期后我恭候小佛爷。”
吴邪点头端起茶说了一句:“送陈爷。”
陈爷对着吴邪点了点头,招呼手下抬起陈生大步离开。
吴邪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鬼玺,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吴邪感觉面前一黑,只觉得一个影子冲着他手里的鬼玺就探了过来。
吴邪似乎是早有准备,手往后一缩,那手就扑了个空。
抬头撞进了一双黑色的眸子。
张起灵与他平视,面无表情。
因为张起灵突如其来的动作,吴邪手收的太快,没拿稳,手里的鬼玺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好在地上有地毯,否则恐怕就给摔了,
“三爷.....”底下的几个没有见过张起灵的伙计,看着就要冲上来。
“都滚....”吴邪淡淡的一声,不带情绪,却让想冲上来的人下意识的怯步了。
王盟心下也了解了些,把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只剩下吴邪和张起灵。
吴邪没有去捡鬼玺,只是看进张起灵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别去。”张起灵看着吴邪半天,才面无表情的开口。
这话太熟悉,吴邪忽然有着想笑:“为什么?”说完,似乎是想到什么,就把手搭到张起灵背上,环住他。
果然,很成功的感觉到某人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不是你该去的。”张起灵似乎没有在意那双手,语气依然淡漠,平静的听不出喜怒。
“小哥,都十年了,你能不能换个词儿,这个过时了。”
吴邪心想,这句话十年前他都不一定听得进去,现在,那就更不可能了。
张起灵不说话,但态度很肯定,我不是征求你意见,我是通知。
“你要追寻的事情早在十年前就完结了。”
张起灵一字一句地说,冷漠的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错,终于多说了几个字。
“我追寻的,从来都是你。”
吴邪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慵懒,但是没有温度:“我厌倦了你跟我说,不要追着你后面跑,好好过我的日子。”
张起灵眼神微暗。
“过我的日子?然后呢?”
这是吴邪第一次用这种冷漠的语气对小哥说话:
“然后你就可以安慰自己说,你没有连累我,你让我选择了最好的路,你就可以带着你那些秘密过得心安理得的是么?”
说着,吴邪把手移到张起灵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笑着,却没有温度:“原来,你也挺自私的啊。”
张起灵僵了一下。
不是这样的,他心底下意识的反驳。
可是,真的不是这样的么?
张起灵问自己。
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追着你跑,就像十年前那样,你真的是怕吴邪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