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紧紧的抱着他。
“我在,吴邪……”他的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闻着那人身上清冷的味道。
不知怎么的,吴邪就是觉得疼,很疼,忍受不了的疼。
以前不管有多疼,他都觉得自己能忍得住,为什么在这人怀里,他就忍不住了呢。
张起灵怕吴邪伤到自己,把他护在怀里。
吴邪揪着他的衣服,缩成一个团的窝在张起灵怀里:“小哥,疼.....”
听见这个字的一瞬间,张起灵浑身一怔,现在的吴邪有多能忍,他知道,他说疼。
到底是有多疼,他才会说出这个字。
“我带你去找黑瞎子!”张起灵说完要把吴邪抱起来。
却被吴邪制止了,黑瞎子现在根本就不在长沙,可能根本就联系不到他。
“电…话……”先给他打电话。
看着吴邪疼的脸色发白,死死咬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张起灵心里就像几万只蚂蚁在爬。
他拿过吴邪的手机,找到黑瞎子的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徒……”
“吴邪出事了,马上回来。”说完,不等黑瞎子回答,他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弟……”远在北京的瞎子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解语臣问。
黑瞎子眉头皱着:“我担心的事发生了,走,我们得回长沙。”
张起灵挂了电话,吴邪抓着他的手指关节泛白,嘴唇被咬破,肩膀的伤口处已经染了红。“吴邪……”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他的疼痛。
“唔……小哥,疼……”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溢,他低下头,吻他苍白的脸,吻他因为疼痛皱在一起的眉头,最后吻住被他自己肆虐的唇。
舌头凭本能的撬开他紧咬的牙齿,腥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吴邪完全没有抵触的任由张起灵在他嘴里肆掠,夺走它所有不知道就这样吻了多久,直到嘴有红色的血线滴落,张起灵才放开他。
吴邪恢复了一点神智,他看着小哥的脸,疼的他发颤:“还要。”
张起灵把他汗湿的头发拨到一边,俯身吻了下去,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不那么痛——
吴邪追逐着他的唇舌,用力缠绕着不放松一分,仿佛是他最好的止疼剂。他紧紧的抱着他,用尽了所有力气。
一双手在他的脖子后面一摁,他陷入了黑暗。
张起灵放开吴邪的唇,轻舔去他唇边的血。
原来,这就是心疼一个人的感觉。
回来后他就没有好好的看过吴邪,以前的他温润如玉,温和内敛,现在的吴邪多了分沉寂,有时候给人一种慵懒邪魅的感觉。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看着他的脸,张起灵这样想着。
吴邪是被疼醒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感觉是哪里在疼,他感觉得出来,有一个人从身后把他禁锢在怀里,一支手放在他的受伤的手上压着,应该是为了防止他乱动又伤到自己。
不用回头去看,吴邪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心里感觉特别暖,看样子他应该多这样几次,让小哥心疼他。
头疼的他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汗浸湿了一半的枕头。只是现在在小哥怀里,再疼,也觉得忍的住。
吴邪知道,他时间不多了,费洛蒙的副作用已经最大程度的开始腐蚀他的身体了。
吴邪闭了闭眼。
小哥,对你来完成那个使命,或许是你现在最大的愿望了吧。
那么,就努力去找吧,至于妨碍你的障碍物我会清理干净的.....
张起灵是被一声低吼惊醒的,坐起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还有些温度的被子说明刚起来不久。
他居然会睡这么沉……
是因为吴邪么……
刚才那一声是从卧室外面传来的,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他听到了。
外面,瞎子抱着手靠在墙边,而解雨臣一脸的怒意“吴邪,你到底懂不懂你在干什么,怎么,废了一只手不够,现在连命都想搭上去是不是!”
“小花,这事我有分寸,你别管。”吴邪看发小,知道这么说他一定会真的发怒。
他知道小花是为他好,但是他这辈子怕是注定只能围着张起灵转悠了。
解雨臣不怒反笑,直接摁在吴邪受伤的地方,忽略他疼的发白的脸色:“你在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以为我想管你?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等着看吴家的笑话,看你的笑话?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么?”
说到这,解雨臣放开吴邪的手,嘲讽的笑着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吴邪:“说你吴小佛爷为了个男人废了一只手,说唐唐吴小佛爷是个兔儿爷!怎么你还闲不够?”
“这算什么,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劳资爱他,想上他!”
默默听着的张起灵:“……”
解语臣:“……”你咋不上天呢?
墨镜遮住了瞎子大部分的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只是安静的对吴邪竖了个大拇指。
解雨臣叹了口气,头疼。
对他们这些一出生就注定了要走什么路的人来说,根本没有资格去选择什么什么的权利,他不想看吴邪一步步的陷进去,到最后搭上自己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五年前吴邪的改变让他诧异,到底心里要有多深的执念,才可以硬生生的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门被打开,张起灵走出来一言不发的走到吴邪的身边,沉默不语。
吴邪身子有些僵硬,我操,小哥都听到了?
张起灵冷眼看着解语臣。
黑瞎子把小花拦在身后:“哑巴,有话好好说。”
张起灵没说话。
“你想知道吴邪怎么了?”解雨臣一脚踹开黑瞎子。
吴邪有些无力:“小花,别....”话没说完,就被张起灵利落的捏晕了,身子软软倒在罪魁祸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