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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雀默默翻了个白眼。

飞鱼问当初送他的那支玉簪是否带来。

平跃递过来,她簪在了自己发间。

“见着他了。”

她说:“我想抱抱你。”

千雀默默转过身去。

银针刺穴,飞鱼将平跃弄晕,交与千雀带走。

千雀将平跃送到路虎手中,即刻返回。飞鱼正由人戴着金冠,见她回来便叹气:“我让你去买水晶饼,你怎么没买?”

“比水晶饼更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

请一定要撑下去。

赡思世子并不亲自迎亲。西凉国主派了南相为使节,许其持象征皇权的节杖到和真郡王府,接思忆郡主入宫。

西凉国主特许婚礼在宫中大殿举行,众臣观摩。

大殿之上,便是伏氏列祖列宗。祭品琳琅满目,需先祭告天地,再跪拜祖宗。赡思世子坦然下跪,思忆郡主却不肯跪。

她说:“我是汉人的郡主,不是你伏氏的奴仆。”

裴太子粉墨登场。

这是赡思世子藏了许久的王牌——胤朝太子竟真被他掳了来。

裴太子先说孝贤皇后为胤皇所害,再说思忆郡主奉胤皇之命来此,只为伺机刺杀西凉国主。

这是人证。物证正是金冠上金珠里藏着的毒|药。

亦有胡人侍女出来指认思忆郡主。

西凉国主大怒,众臣纷纷指责胤朝背信弃义,头上没金冠压着,面对众多恶|意的目光,思忆郡主竟松了口气。

喜服变囚服。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坐牢,飞鱼抱膝坐着,对千雀说她不该留下。

千雀摊开手掌,上面是几颗松子糖。

飞鱼拿起一颗,却没有吃。千雀无语:“想哭就哭。”

她却笑了,“我小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苦,却很爱哭,我爹问我哭什么,我说我哭着玩,他骂我一顿,再带我去吃糖。后来我就知道了,原来哭一哭,就会有糖吃。”

她看着她,“你上当了,我可会装可怜了。”

说完含了那颗糖。

为逼思忆郡主招认,上了鞭刑。她很没骨气,没打两下就画了押。可这还不够,北相亲自审理,想要胤皇埋在西凉的人马,她答不出来,便见识了大惕隐司的各类刑具,方写出了几个官名。

千雀瞧见那几个名字,就知道她没把她的话当耳旁风——都是涉兵机之职。

牢里自然没有药,她们靠墙坐着,墙上便染了血。伤口作痛,便以闲聊缓解,腹中空空,竟也解了几分疼痛。

赡思世子终于来了。

那时她已神志昏沉,隐约觉得有人在给她包扎,嘟哝了一句:“你怎么才来啊……”

劫狱的来了一拨又一拨,赡思世子不禁想她说的是哪一拨。

总不会是他。

又一次劫狱失败后,九命制住了平跃:“你现在救她,便无以后了。”

平跃想起那支玉簪,当场画了下来,问九命可曾见过。

当日为了搜身,玉簪连同金冠一起剥落,九命只知都作了物证,并没注意小小一支玉簪,拿了纹样请几位堂主看,天|衣|堂的佟梦认了出来:“这纹样我在和真郡王的寝衣上见过。”

九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只见平跃一听便沉了脸色。

有赡思世子暗中医治,思忆郡主总算活了下来。不同于赡思世子利用从前大惕隐司的人脉悄悄进来,和真郡王直接找上北相,要求见思忆郡主一面。

为了叫她咬上赡思世子。

北相自然通融。

和真郡王单独给思忆郡主讲了一个故事。说他从前养了一只兔子,后来不得已把她寄养在别人家,他错过了她的成长,见到她也不敢相认,真的很后悔。

纪飞鱼轻轻笑了一下:“有得必有失,这点您应该非常清楚……”

顿了一顿,她吐出那个无比残忍的音节:“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