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扶着齐木则,神色有些着急,细一看,会发觉他连额头都渗出了一层汗珠。
电梯门开的那一刻,阿夏下意识地把齐木则护到身后,待看清门外的人是池越,他才如蒙大赦般的松了口气。
池越怔了一下,刚想打招呼,忽地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再一看,齐木则虽然立得稳,一只胳膊却搭在阿夏身上,眼睛闭着,脸上也有两团不自然的红晕。
阿夏按住开门键,“越越,原来是你啊。”
自从池越签约海鲸后,杨森经常性地提起她,阿夏又时常到海鲸总部,对池越耳熟能详,时间一长,加上自己年龄比她大,也就跟大众喊她“越越”。
池越回过神,“是我。你们怎么……齐老师这是喝醉了?”
阿夏点头,“对,今晚有应酬,喝得多了点,回来后又碰到一群记者,一到酒店就围了过来,但齐哥这状态哪适合采访?”
记者们现在被拦到楼下,阿夏偷偷带齐木则上楼,打算把他安置好再下去处理,但新来的助手没经验,面对那群豺狼虎豹不知道能撑多久,所以阿夏急得不行。
刚好碰到要下楼的池越,一瞬间仿佛遇到救星。阿夏问:“越越,你现在有事吗?”
池越听出他的意思,“我没啥事,倒是你……需要帮忙吗?”
阿夏连连点头,“需要,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齐哥送回房间,我要下去把那些记者遣走。”
对于池越,阿夏还是很放心的。
池越犹豫了,“可我……”
不等她说完,阿夏迅速把齐木则交过去,又把门卡递给她,“麻烦你了!”
“不是……等等!”
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就关了。
只留池越立在原处,一脸懵逼。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架上一具沉重的身体,等反应回来,手里被塞了一张房卡,肩膀上还搭了一只胳膊。
良久,池越叹了口气。
帮就帮吧!还能把人扔这儿咋滴?
齐木则虽然醉了,但很安静,呼吸间一股淡淡的酒气。他长得高,和池越有些身高差,整个人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从侧面看,就像一个单薄的小女生背着一个高大的大男生,场面有些滑稽。
这是池越第一次感受到男女间的体重差距,想动弹一下,刚抬步,却一个趔趄,她赶忙撑住墙,才稳住身子。
齐木则的胸膛很宽阔,紧紧压在她背上,池越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前面是墙,背后是他,她的脸烧得厉害。
可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人虽住同一层,却是这头到那头的距离。
半晌,池越摇摇头,控制住心神,扶着墙,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去。
所幸走廊再远,终有到头的时候,挪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齐木则的房间门口。刷卡、进门、踉跄着把人送到床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齐木则还是安静地睡着,池越坐在床边缓了口气,起身拉上窗帘,刚想离开,他忽然皱起了眉,不满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已经换下了看秀时的那身服装,因晚上要参加品牌方的酒会,所以另换了一身衣服,此时身上穿的是黑色大衣和白色毛衣。
穿着大衣睡觉不舒服,难怪他不满。
池越叉腰看了他半晌,重重叹口气,认命似的上前,先把他的鞋子脱掉,又把罪恶的手伸向了他的大衣。
刚触到领口,她忽然停了动作。
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齐木则躺着,她整个人弯腰凑近,两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床上的人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圈阴影,睡容意外得乖巧,因醉酒,两颊微红,嘴唇也红红的,一副良家妇女任君采撷的样子。
而自己,就像采撷这朵娇花的恶霸。
罪恶的手在领口停了足足一分多钟,池越摇摇头,回神,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了个干干净净。什么娇花?什么恶霸?自己这叫助人为乐!
只是看他睡得不舒服,帮他脱大衣罢了,脑补那么多干嘛?
定下心,池越才继续动作,可是齐木则躺着,大衣不好脱,扒了半天,怎么也扒不下来。
一瞬间,池越的胜负欲上来了,干脆脱鞋上床,手脚并用,誓要把他拉起来。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在他耳边又哄又骗地说了一通,同时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推起来。
齐木则立起上半身后,她赶紧把那件牛皮糖似的大衣扒下来。
斗争良久,终于胜利,池越扬起一个笑容。
可惜,还没笑完整,齐木则的身子忽然往后躺去,她闪避不及,被重重压在身下。
池越:“……”
她挣脱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就是个笑话。
齐木则安静地枕在她胸口,静止几秒后,池越被压得呼吸困难,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齐老师?齐木则?”
没反应。
她加大了力气,“齐木则,醒醒!”
齐木则终于有了动静,不满地哼了一声。
池越赶忙喊他:“快醒醒,你动一下!我被压住了!”
齐木则又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似乎感觉到身下有什么异物,他转过身,借着灯光,眯着眼,隐隐约约辨清身下的人。
“……池越?”
他问了一声,手毫无预兆地伸上来,掐了池越的脸两下,触手光滑有弹性,他又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蛋。
“你怎么在这儿?”
池越被他又掐又拍,脸不争气地红了。
但她并没有失去理智!
“我送你回来。你赶紧起身!我还要回房呢……”
齐木则笑了一下,起了身。
重量一下消失,池越大喜。
可还没等她爬起来,齐木则忽然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肩膀,又把她压回了床上。这次,两人平躺。
池越:“……”
她挣扎了两下,齐木则收力,她挣脱不开,转头瞪他,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