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放是个话唠，比叶言还话唠的那种。

他跟叶言打过招呼后，先用了五分钟把自己的个人经历介绍了一遍，又用了五分钟把他的家庭情况给介绍了一遍，就跟相亲面试似的。

叶言听得十分不耐烦，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一边笑一边点头一边应和，祈祷他赶紧说完赶紧闭嘴。

终于等到卓放说话说累了，叶言心中一喜，想跟他say goodbye。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卓放就又拉着他上了冰。

叶言今天已经滑的差不多了，他觉得比赛前一天需要充足的休息，不能随便浪费体力。

可卓放盛情难却，非要拉着他一起滑。他拒绝，卓放还非觉得是他不好意思。

冰场里的人进进出出的换了好几波，整个下午，屹然不离开坚持在冰上的就只有叶言和卓放两人。

也不知道被拉着滑了多长时间，终于在叶言感觉腿都有些软了的时候，卓放好心的放过了他。

冰场里这么冷，他竟然滑出了汗，就跟训练了一下午似的。

离开冰面，叶言气喘吁吁的去换鞋，还没等他弯下腰，就见纪淮一脸阴霾地朝他走了过来。

他笑着问了声好，对方并没有搭理他。

叶言：“……”

这是咋了？咋还不理人呢？

卓放很快换好了冰鞋，又一蹦一跳的过来找他。

对方满面笑容，十分开心，“都已经五点多了，我们俩不知不觉竟然滑了这么久。”

叶言从来不得罪人，跟着他一起笑，一边笑一边点头。

是啊是啊，要不是你非要一直拉着我滑，我他妈不到两点就能走了。

卓放又问：“你还要滑吗？”

叶言连连摆手，“不滑了不滑了。”

他早就不想滑了。

卓放闻言，激动的上前去握住他的手，“那正好，我们两个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叶言：“……啥？！”

纪淮眸子一沉，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卓放，然后扯了一下叶言的袖子，把人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你很喜欢在平地上穿冰鞋？”

他话是对叶言说，眼睛却是看着卓放。

叶言这才想起来自个儿还没换鞋呢，他连‘哦’了三声，打算弯下腰去换鞋。

还没等他有动作，纪淮就先弯腰去解他的鞋带。

“扶好栏杆，站稳了。”

看着纪淮亲手帮他换下了冰鞋，叶言整个人都惊呆了。

天呀，这简直是教练和保姆两位一体啊！

纪淮换好鞋直起身，卓放好像才看到他一样。

他对纪淮说：“不如纪淮教练也一起吧。哦，还有我的教练，咱们四个一起吃，人多吃饭才香嘛。”

叶言十分了解纪淮的尿性，别说跟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起吃饭了，就说以前，从省队到国家队，一起训练的队友那么多，他就也只跟郑以一起吃过饭而已。

所以卓放的邀请，百分之百会被拒绝。

可是还没等叶言替他拒绝，纪淮自个儿就先答应了，“嗯，好。”

叶言又双叒叕惊讶的回头看他，重生后见到的纪教练总是带给自己无限惊喜。

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纪淮和卓放的眼神交锋。

能跟纪淮这样神级的教练一起吃饭，卓放的教练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于是四人一拍即合，一致认为一会儿去吃什么，听叶言的。

叶言小心翼翼的扫过三人，“那就…清淡点，浙菜？”

——

赛场往下一条街就有一家浙菜馆，四人溜达着就过去了。

比赛在即，很多运动员也不敢吃的太随意，净挑清淡的吃，所以这会儿浙菜馆里坐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估计没回去吃健身餐的运动员，都坐在这儿吃了。

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几个小菜。

因为明天比赛，不能饮酒，所以只点了一壶茶。

卓放本来想跟叶言挨着坐，结果动作慢了一步，被纪淮给抢了先，就只能去坐到叶言对面。

他斟酌了一下，问道：“余南，明天就要比赛了，你会不会紧张啊？”

叶言闻言，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嗐，这有什么可紧张的，上去滑就行了，就跟平时训练一样。”

纪淮淡淡的扫了一眼叶言有些泛白的指尖。

卓放点点头。“也是，像你这么优秀，就只是滑个国内的小比赛，肯定不会紧张。”

“啊？”